皇帝都被抬出来,谁还能说薛仁贵是错的,姜恪和独孤谋两老头,也是微微一笑,随即开口附和,请殿下从轻发落,军法为重,方能让三军敬服。
“平阳郡公不愧是两朝名将,不仅善战,军法更是烂熟于心,本王佩服!”
“程伯献,今儿看在平阳郡公及诸将军的面上,暂时不杀你!”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剥夺将位,降为士卒,去营中养马吧!”
原本,大伙都以为,怎么着也得打一顿板子,可到了最后就是降成了马夫,诸将也觉得程伯献是走了狗屎运,端端是继承了他祖父福将的衣钵。
正殿之外,诸将散去,鬼鬼祟祟的程伯献并没有走,反而叫住了许昂、魏元忠两位文官,他们是雍王倚重的智囊,求情找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哎,哎,两位先生,你们别走了,听我把话说完。”
官不官的,带多少兵,程伯献都不在乎,殿下怎么说就怎么是。可别让他去养马啊,这仗还没打完呢,他还没过瘾儿呢!
而且,大唐以军功封爵,他还指着多立军功,向他祖父一样,恭列大将军之间呢!现在让他去养马,那不是毁他么?
殿下的帅令,他不敢违逆,但希望两位先生,帮着打个折扣,打完仗再去养马呗!
见程伯献耍着臭无赖,许昂和魏元忠也是相识一笑,这家伙不愧是程咬金的孙子,有好处的时候,从来都不愿意松口啊!
“我说程将军,既然明白是帅令,那就去执行,不要讨价还价的,这不是菜市场。”
“还记得殿下是怎么教导我等的吗?理解,去执行;不理解,边执行,边理解!”
魏元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说话,程伯献也是面色一囧。看不过眼的许昂,很热情的拉了他一把,笑着给他解释,为什么要养马!
“程将军,你可是有福气,有气运之人啊!这次帮陛下和殿下立下了大功,否则这种好事,怎么能轮到你的头上。”
用许昂的话说,程伯献杀的太对了!据他估计,皇帝这次的回书中,不得不要兑现先前的诺言,准许吐谷浑复国,慕容诺曷钵重设汗帐。
大唐花了这么大的人力、财力,搭上了这么多将士的性命,结果为他人作嫁衣,皇帝和雍王的心里能舒服么?
可不舒服也没办法,言出必行,一言九鼎,大唐天子口衔天命,皇帝说过的话,岂能随意更改,这个苦果,皇帝和雍王都不得不咽下去。
程伯献这一出手虽然莽撞,但也误打误撞,帮君父、主上解决了一块心病。是大功一件,奇功一件,否则杀了天家的驸马,怎么可能不掉脑袋!
“你干了一件,陛下、殿下想干,又不能干的事。回朝之后,必有重赏,还急吼吼的上什么前线!”
“殿下骂你是假,爱你才是真,他是要把你培养成三军大将,否则怎么可能煞费苦心历练于你。”
哦,恍然大悟的程伯献,以拳击掌,喜上眉梢,连连嘀咕着:“我这就去喂马,喂马!”
当然,他也没有得意忘形,失了礼数,还是恭敬给许昂、魏元忠行了一礼。没有二人的点拨,就是打死他,也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道道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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