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挠了挠发髻,李治直接席地而坐,按着李贤的肩膀,很严肃的说:“知道么,就凭你这话,朕就可以把你贬为庶人,发到宗正寺圈禁到死。”
“陛下是个爱惜羽毛的人,不会愿意落个杀子的罪名。”
呵呵,“那不一定,朕连自己的兄弟都杀了,也不在乎多杀个儿子。”
不要以为李贤这西北立下军功,朝堂一片赞声就怎么样。李治杀起人来,可从来不是看这个,李恪、高阳、长孙无忌,不都是他的至亲么?
“不一样,陛下要杀臣,有一百种借口。哪怕是直接赐予鸩酒,臣也只能叩头、领旨、谢恩,没必要深夜亲自召见。”
恩,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李治反而笑了起来,笑的很是开心。这个混小子,还真是他儿子,身重如此奇毒,死到临头了,还不肯低头,够种。
“小子,朕告诉你,不管你怎么驴,不管你怎么想,不管你蹦的多高,你都改变不了你是朕的儿子,这个事实。”
“投身父子,恩怨天成。哪怕你明天就死了,你的尸身,也要葬在李氏皇族的墓园中,逃不掉的。”
这就是耍无赖了,咋地,活着得为你效命,死了还得受你管制,生死都做不了主了是吧!老子混的还不如宫里的那些奴才,太没有天理了。
说完这话,李治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李贤的手上。叮嘱他,一日三次,连续服用七天可以解“夭寿”之毒。当然了,七天之内,他还得是手脚酸软,提不起力气的弱鸡。
见李贤面露惊诧之色,李治又补了一句:“别那么看着朕,你的毒,不是朕下的。朕是吃一堑、长一智,留了一手而已。”
原来,李治当皇子的时候,还真中过这样的毒。宫中的御医也是束手无策,两眼一抹黑,谁也配不出解药来。
正是这一筹莫展之际,钦天监监正-李淳风,提出试一试道家的解毒秘药-清玄丹。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就解了此毒。给李贤的药,也是他早年留下的方子,刚刚命人配出来的。
“可下午?在!”,李贤指了指大明宫的方向。
“朕为什么装作不知道?”
话间,李治抱着膀子,很淡然的回道:“原因很简答,与他们比起来,朕更愿意相信你。”
李贤当然要问一声为什么,武后,太子弘,泽王、许王,都是皇帝的至亲之人,而且任何一个都比李贤与皇帝关系要近。皇帝如此反常的表示,且毫不隐晦的表示不相信,倒是让李贤惊掉了下巴。
“你母后权力欲很重,不用朕说,你也知道。而太子弘、泽王、许王,都盯着那把椅子呢!”
“而你,是完全对那椅子没有兴趣,或者说对皇子身份也不屑一顾的,所以朕更愿意相信你。”
皇帝的推心置腹,让李贤有些受宠若惊,他从没奢望过皇帝能相信自己。帝王嘛,本身就是孤家寡人,他能完全相信的也就是他自己。
而皇帝的这种所谓的“信任”,更是让他苦笑不得,敢情这皇帝老子喜欢人都他娘与别人不一样。
今儿这一幕,真是让他在短时间没法消化。是以,面带疑惑,试着摸了摸皇帝的额头。
“您,您这是!”
没好气的扒拉开李贤的手,李治无奈的回了一句:“朕没病!朕找你是有事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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