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法度经武德、贞观、永徽三次改订,已经近乎于完美。尤其是陛下,对于刑狱方面一直看的都很重,臣等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敢罔顾天恩啊!”
“而且阎相的脾气,您也是清楚的,他老人家凡是都要求尽善尽美,不可有一丝遐思。这得都是人命案,臣等办差,也自然要照着规矩办事。”
表功什么就不用了,阎立本是搞艺术的,脾气怪,有些艺术家的偏执也很正常。李贤对大理寺怎么用人没兴趣,他感兴趣的这本典章,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典章?说来惭愧,这典章是阎相发下来,他兼领三法司,问出处,您还的问他!”
阎立本?专业性怎么强的东西,不可能出自一个画家之手,别说崔以不信,李贤也不信啊!外行领导内行的事常见,可外行能比内行做的好,却是凤毛麟角。
甭管崔以“卖功劳”,还是阎立本真有内秀,李贤都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这位“画中圣手”,去领略一下贞观名臣的风范!
博陵县男,作为尚书右仆射,阎立本的爵位与官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种情况缘于贞观之后,朝廷对赏爵的苛刻要求,军功几乎成了晋爵的唯一途径。
文官们想要得爵,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郝处俊才会选择攀着辽东军,用军功在进阶宰相的路上,杀出一条血路。
看着行制上有些寒碜的县男府,李贤点了点头,阎立本在这方面,的确比许敬宗克制多了。随即吩咐侯诚上前叩门,送上雍王府的拜帖。
“请老哥通传一声,雍王贤,前来拜会右相。”
验看了拜帖,又打量了李贤一眼,门房点了点头,转身回府。而回到李贤身边的侯诚则是一脸不忿之色,小声嘀咕着门房没眼力见,听不出客气话。
怎么着也得先请进去奉茶,然后通禀主人!现在把人晾在外面,难道阎立本还敢将亲王拒之门外!
“比皇宫的规矩都大,不就是一个画画的匠人么?”
“你呀!真是什么都不懂!照你这么理解,咱们还臭丘八呢!”
“可是!”
“没有可是,人家是右相,是主管帝国刑狱的宰相,有端架子的资格。”
候家是没落了,要是能传到现在,这门槛绝对不比英国公府低。阎立本是文官,且又是三朝老臣,李贤的那点小威名,在这样的老臣面前,没什么可炫耀的。
再说句不好听的,太子弘又怎么样,他尚且以师礼待之,向右相请教政务、学问。李贤一介亲王,于公来说大家同殿为臣,同朝为官,凭什么让人家折节相迎!
“你呀,这辈子也就当个丘八了,官场这套,你八辈子也学不会!”,话间,李贤还笑着给这混账家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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