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镇。
存在千余年的古镇。
镇子内河道纵横交错,颇具江南水乡意境,以至于来这里旅游的人和拍戏的剧组逐年增多。
镇子入口,陈梵站立许久。
近乡人更怯。
古人诗句完美诠释陈梵心境。
十万虎贲崇拜的神祇,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王者,如同犯错的孩子即将面对家长,心乱如麻。
最终,陈梵改变主意,决定暂时不见姐姐陈佳。
“血祭之后,再向姐姐请罪吧。”
陈梵自语。
正午。
骄阳似火。
陈梵绕过古镇,走进坐落在古镇西南方十里的群山中,不紧不慢登上最高那座山。
山顶,郁郁葱葱的松柏环绕一处墓园。
墓园不小,格外幽静。
这墓园仅有一座夫妻合葬墓。
陈梵来到墓碑前,凝望墓碑上已然发黄的黑白照片,眼底泛起刻骨哀伤,两行男儿泪淌落。
“爸妈,不孝子陈梵,求你们原谅!”
陈梵跪下,重重叩首。
时间悄然流逝,陈梵一动不动,用这近乎自虐的方式,表达内疚与悲伤,这一跪……跪了三天三夜。
旭日初升。
陈梵养父养母三周年祭日到来。
曹木狼按照陈梵交代,带队押着三十九人赶到山顶墓园。
陈梵最初的黑名单上,仅三十二人,罪魁祸首只是李、蒋、乔三家的三个小辈儿,比如李锴。
而今又多了七人。
五大家族的家主,江南行省副总督赵江,执掌滨江驻军的蒋峰,赫然在列。
三十九人被重装战士押入墓园,这一刻,他们终于相信,陈梵真的敢用他们的脑袋祭奠养父养母。
“陈小子,我是副总督,你无权杀我!”赵江大吼。
“陈梵,军部几位大佬绝不容忍你这么胡作非为!”被抓后一言未发貌似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蒋峰也急了。
在墓前跪拜整整三天的陈梵,缓缓站起来,转身面对三十九人,懒得多说,摆手示意龙魂战士准备行刑。
重装战士戳中三十九人麻穴。
三十九人扑倒在地,动弹不了。
“拔刀!”
曹木狼肃然下令。
负责行刑的三十九名重装战士将背在背后的双刀拔出一把,动作整齐划一,宛若一人,霸气十足。
面朝下趴在地上的三十九人,有的吓尿,有的泪流满面。
“小畜生……你招惹哪个女人不行……非招惹叶诗诗……你……”李刚用尽仅有的力气说话。
死到临头,这位滨江首富才认识到错在儿子。
趴在李刚右侧的李锴呜咽,屎尿齐流。
三十九名重装战士高举钛合金打造的长刀,长刀在晨光中耀耀生辉。
“杀!”
陈梵一声令下。
“慢着!”
突兀断喝打断行刑。
一行人走入墓园,走在前面两位老者,陈梵认识,一位是军部一号,另一位是政务院院长。
军部一号,洪石。
政务院院长,李国泰。
这二位,在华国,只在一人之下,权势滔天。
两位大佬联袂而来,出乎陈梵意料,陈梵微皱眉头。
“小陈,别来无恙啊!”
洪石笑着来到陈梵面前,轻拍陈梵肩头,以示亲近。
“洪老您也别来无恙。”
陈梵展露笑脸,不卑不亢,所建立的功勋与背负的荣耀,足够支撑他从容面对华国任何一位军政巨擘。
“两年前就听说你这尊杀神,扬我国威,今日一睹风采,人生之大幸。”执掌政务院的李国泰第一次这么夸一个年轻人,绝非逢场作戏。
陈梵近两年所创造的一个又一个奇迹,虽是军部最高机密,但在华国权力之巅排位前三的李国泰,略知二三。
“李老谬赞。”
陈梵自谦。
差点被砍头的三十九人目睹两位军政巨擘同陈梵礼貌谈笑,终于明白招惹了多么可怕的存在。
蚍蜉撼树。
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不过,他们心惊之余生出活下的希望,尤其蒋峰赵江激动不已,认定两位巨擘现身,是为救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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