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州刺史名叫徐杨,乃是出自河南道徐州豪族徐氏,虽有良田万倾,但其祖上一直未有大功勋者,最高官至四品大黄门还要追溯到三代以前,因此徐州徐氏名声不显,不出一州之地。
后不知怎的幸得与琅琊王氏通姻,得贵人相助,徐杨从一个六品的徐州别驾,官运腾升,一跃成为了现如今的復州刺史从三品,手握一方民生大计,当得一方大员。
说起来,李景安与这位徐州刺史还有些渊源,徐杨娶的是琅琊王氏之女为妻,是南唐皇室受宠的王贵妃的堂妹。
王氏嫁女乃是下嫁徐氏,仗着娘家势力大,徐夫人对徐杨一直趾高气昂,呼来喝去,便是徐杨去復州上任,也不愿随同。
徐杨之子徐杰,常年与母亲生活在金陵,更是仗着与皇室的这层关系,千方百计讨好大皇子李景乾,塞了不少钱,终于混到了个能说上几句话的资格。
徐杰在李景乾面前点头哈腰,奉承恭维,但是在外面可谓“呼风唤雨”,也是一号人物,出手又大方,有不少小跟班,但名声不好,人品有瑕疵,即使同是金陵城的纨绔膏粱子弟也看不起他。
天子脚下,京兆府金陵城内律法森严,作奸犯科的事情徐杰不敢干,他还够不上那个格,他爹復州刺史在復州之地牛逼轰轰,但在遍地都是大官的金陵,俨然上不了台面,所以徐杰仗着有点钱,背后有点小背景,经常在秦淮河作威作福。
十里秦淮河有个不成为的规定,清倌人一般不做皮肉生意,除非心甘情愿的为某人开门,迎为床上宾客,否则不得硬闯。
但这个徐杰每每看到姿色上佳才艺惊人的清倌人,就喜欢动手动脚,也不问人家是否愿意,偏爱霸王硬上弓,最主要的是,这货喜欢两道并入,不顾人死活,不少清倌人为此糟了殃。
这货干出这么没品的事,完全玷污了纨绔子弟的名声,其他人摄于其后台势力,轻易不敢得罪,但李景安可不怕,有次直接将其从“犯罪现场”强虏了去,连人带凶器,赤裸裸绑在了大街边的柱子上,供人围观笑话,一时传为笑谈。
据说此事之后,徐杰一蹶不振,没了那功能,也不知是真还是假,但李景安可不打断放过徐杰,后来李景乾来说情,此事才作罢。
此次李景安回金陵,路过復州,杨杰可是早早的从大皇子那里得了消息,带着密信提前赶到了復州,坐等李景安上门,准备试探一番!
若是李景安依旧是一副纨绔膏粱子弟做派,尚可暂时放下,专心对付二皇子才是正事,若是李景安浪子回头,但凡露出丝毫有争帝位的表相,那么势必要最先除掉。
郢都水师的“五牙”大船上,李景安潇洒的躺在了躺椅上,大小德子立于两旁,左边捧新鲜瓜果,右边拎着一壶热茶,李严身披甲衣,腰跨长刀在一旁护卫。
星月在一旁弹着赤色渔阳古琴,琴音袅袅,与江水共鸣,一袭白色锦缎长裙更添几分清纯动人,叶长青去了剑,收起了大鸡腿,被迫开始营业,当起了一名女婢,站在李景安背后,纤纤小手不情不愿的捏着肩膀。
“嘶!”李景安倒吸一口江风,疼的龇牙咧嘴道:“轻点,做做样子而已,捏坏了本殿下,小心杀光武当山!”
“哼!”叶长青冷声,手里劲稍稍缓了些。
此时,就差几个婀娜多姿的舞女,随着星月的琴声翩翩起舞,否则这样一副风花雪月的场面就齐活了,终归是欠缺了一些火候。
挂着復州水师旗帜的“五牙”大船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郢都水师停泊地三十丈远的江面,两艘大船之间已经能够互相看清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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