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轻悄悄走到门口,然后握住门把手,猛地拉开门,一下子跳到了门外。
可是走廊里空无一人。
难道是出来觅食的老鼠?他晃晃头,也许自己太多疑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回屋的时候,却猛然发现门上有一道鲜红的血手印,在从屋里射出的灯光映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可以确定这是刚刚留下的,因为血手印上的血还在向下淌,在门上留下几道醒目的痕迹。
他猛地冲下楼,四处察看,还是都没有人,他一直冲到大楼门口,见到了柜台后面昏昏欲睡的守夜人,询问他是否见过有人进来。
守夜人不好意思地说,的确有人进来,因为是青帮的人,他不敢拦阻,另外就再没有人进来了,对此他赌咒发誓说只有一拨人进来。
路鸣忽然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又跑上楼去,果然他的房门关上了,是被人关上的还是被夜风关上的?
他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现在屋里反而是不安全的。但也不能总是站在外面啊,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猛地闪身一旁,以免里面的人偷袭他。
房间里有人,而且是女人,因为房门打开后,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
里面的人就藏在门后边,就是他先前藏身的地方,准备等他进去好偷袭他。
他把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也在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好下手。
两人都不动,似乎在考验对方的耐心,一门之隔,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声。
“请问是哪路的朋友,若是想求钱财可是来错了地方,我这里没有银钱。”路鸣沉声道。
对方不是青帮的人,这一点不用怀疑,因为帮会极少有女人参加,即便有也都是家眷,不会突然冒出一个女飞贼或者女杀手。
里面没有回音。
“你是想跟我耗一个晚上吗?我奉陪,不过到了早上就会来许多人,那时候朋友准备怎么办?”路鸣嘿嘿笑道。
他嘴上笑着,脸部肌肉却是绷得紧紧的,手上的裁纸刀更是随时准备出击。
“朋友,咱们要不坐下来喝杯酒,好好谈谈天怎么样,我屋里没有钱,可是有好酒啊。”路鸣继续挑逗道,希望能麻痹对方,或者令其忙中出错。最要命的就是对方一动不动,这样他也就被盯死了。
虽说这样僵持下去,到了早上这个楼里上班的人全来了,里面的人只有束手就擒,可是让他这个姿势保持一夜,那是说什么也做不到的,他可不是狙击手。
据说受过严格训练的狙击手可以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长达七十二小时。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比忍术高手还要厉害啊。
对方很可能就是在跟他赌定力,如果他坚持不住,又不敢主动进屋发起攻击,那就只能向外逃走,里面的人就有机会溜之大吉了。
“朋友,你可能不知道,我这扇门是可以从外面锁死的,如果我把门锁死了,你就没法出来,只能从窗户跳楼了。”路鸣继续忽悠道。
他是这样说,也准备这样做,虽说他所在的楼层只有二层,就是他跳下去估计也就是崴了脚脖子,连骨折都不会有,但他还是想逼着对方跳楼而逃。
正说着,里面忽然窜出一条黑影,他手里的裁纸刀也本能地划出,可是那条黑影像一块石头撞破房门对面的窗户,然后如陨星般坠了下去。
路鸣这一刀划破的只是空气,一线之隔没有切割到对方的身体。
他脸色青白,两手都在微微发抖,现在他敢确定对方一定是女杀手这样的角色,就凭她敢撞破窗户跳下去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的勇气和狠劲儿。
可是他什么时候惹到一个女杀手了?
他断定这跟曹伯仁的事绝对没关系,曹伯仁还请不到这样的女杀手。
“怎么了?”
守夜人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他也是听到了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赶紧上来查看一下。
“没事,不知是哪个瘪三闲着没事,拿石头砸坏了窗户。等天亮了我找人来修吧。”路鸣故作轻松道。
守夜人看着一地的碎玻璃,还有已经变得零碎不堪的窗户架子,喃喃道:“好家伙,这得多重的石头才能把窗户砸成这样啊?”
“就是啊,这瘪三可能是个大力士吧。”路鸣歪着嘴,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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