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子里的小媳妇儿磕着瓜子儿来了一句,话说完,几个女的嗤嗤直笑,“可不咋的!生个驴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啥变得!”
“哈哈哈,驴玩意儿,也白扯!老陈家那小姑娘,收拾他跟玩儿似的!他能有多大能耐!”
话说完,大家一阵哄笑,可有人,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就说了,“诶,你们记不记得,王小六儿小时候,差点儿让人烧死,为了躲灾,他不是娶过一门阴亲么!好像那位,还是个仙家啥的!”
众人一听这话,也都想起来了,忙点头,说,“对对对,可不咋的!那位姑奶奶,好像来头不小,白家,常家,柳家,灰家,都得给面子,就连黄三太爷都没敢硬来。”
众人越研究,就觉得越像,要知道,王小六儿娶阴亲这事儿,十里八乡,都算是个奇谈,但大家平素里,谁也不敢多议论,因为这边的人都知道,王小六儿娶的那位,不好惹,比他们平时烧香磕头请人看事儿的仙家邪乎多了。
加上,后来也有人好奇,想问问王小六儿家那位“出马”不,想找这位娘娘看看事儿啥的,结果呢,老王家,根本就不搭理这茬儿。
可以说,过了这么多年,大家把这事儿都忘的差不多了,不经人提起来,谁还记得这茬儿呢,就连老王头儿他们两口子,也对这件事,不那么忌讳了,只不过,老王头儿是个讲信用的人,这些年,还跟过去一样,逢年过节都不忘带着王小六儿去山顶祭祀一翻。
老王头,对鬼神的态度,可以总结为,“敬而远之”,平素里,不冒犯,也不招惹。
他有时候,也挺好奇,偶尔会问王小六儿一嘴啥的,只是,每次问起来这位没见过面儿的孙媳妇儿,王小六儿也不说啥,就嘿嘿笑,看那模样,倒是没有半点儿惶恐。
他当然不惶恐了,他乐着呢,对于王小六儿来说,那位传说中的“鬼娘娘”,不过是一位时不时来“收拾”他一顿的小姐姐罢了,与其说,她是王小六儿的媳妇,倒不如说,是个债主,只不过,这债主,确当得起“美艳不可方物”这几个字。
王小六儿怕鬼么?
其实也说不好。
要说不怕吧,听个鬼故事啥的,也能吓一跳。
要说怕吧,又得分谁,起码那个不定怎么时候就冒出来的小姐姐,他是不怕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只要胆子大,女鬼放产假,而且,王小六儿自己也不能确定,那位“小姐姐”到底就是真实的,还是完完全全,就是自己脑海里脑补出来的形象。
因为医书上讲过,这人,在受到外界的引导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在脑海里生出一些幻想的,如果方法得当,甚至,能利用这些暗示引导别人,所谓的“催眠”,便是如此。
放在眼下来说,其实,吴广才,也是这么回事儿。
吴广才一心想尝尝陈璐是什么味儿,当时脑海里,就只有一件事儿,那就是要骑了陈璐,别的不管,所以,当他被药物刺激之后,脑海里,就只有一个事儿,他在幻境里,就只干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跟陈璐翻云覆雨。
又比如,那大公猪,买回来不吃不喝,一心想干啥,大家也都知道,所以,它陷入幻境的时候,想的,也是那些事儿,甚至,这里面,也包括他自己。
蜃吐出的毒雾,其实并不是制造了某种固定存在的东西,实际上,它是在利用一个人的潜在欲望,王小六儿想着李红杏儿,李红杏儿就下水了,以此来引诱他靠近那个东西,它再借机将王小六儿吃掉。
只不过,王小六儿也没想明白,为啥他扑上去的时候,看见的是陈美,而不是李红杏儿,可能是因为在他心底里,还是对陈美的好感更多一些吧。
毕竟,那是一个差点儿变成王小六儿的小老婆的人。
为啥是小老婆呢?
因为,王小六儿娶阴亲的时候,已经娶了一个“正妻”了,就算以后,再娶一百个小老婆,也没关系,但是夫妻名分在那儿呢!
这可不能搞乱了,要是真搞乱了,她那后宫正主儿,就算现在来不了,知道那天,也怕是要往死里收拾他的。
不过,王小六儿确实不太怕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只要胆子大,女鬼放产假,一个小丫蛋儿罢了,真较起真儿来,谁忙活谁,也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王小六儿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之后,就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往石桥那边去了。
石桥那边,其实也是小黄庙的地界儿,但是,已经在小黄庙最靠外面的边缘位置了,因为有一道山梁阻隔,不能直接过去,所以,平素里还算消停,最起码,王小六儿和狗剩子他们偷偷来玩儿的时候,还没遇上什么问题,那个瘪嘴老太和黑眼圈儿老大爷也没再为难他们。
“吧嗒。”
王小六儿把手电打了起来,一道光束,迅速冲破黑暗,心里也有底多了。
“哗啦啦——”
河边,水声潺潺,小河水儿翻腾儿而下,别看水量不大,但是听着还挺急的。
王小六儿打小儿就爱上山下河,听到这声音,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
他迈着欢快的步伐快走几步冲上小土坡儿,一个翻身下去,轻巧落地,却不想抬头一看,当时吓了一跳,连忙一矮身子!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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