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很机灵,见崔诚在药铺这里吊唁,瞬间便意识到,现在正是他们去偷袭崔家药田的良机。
夫妻二人雷厉风行,迅速离开。
陈醉坐在门口,监听着他们的对话,以主宰的视角目送他们走出天街。
他很确定,这里面不会有诈,因为昨晚他曾偷听潘氏说过,崔家新种的药草快成熟了,他们得去看看,今天趁机搞破坏,是顺理成章的事。
陈醉等的就是现在!
他走进后院灵堂,见崔家二人正在忙活,说道:“两位前辈,呃……我想去肉铺送丧帖,麻烦你们照看一下铺子。”
说罢,他低下头,装出一副忸怩的神态。
这条街上无人不知,陈醉垂涎肉铺少女衣衣,是个不折不扣的舔狗,整天追着人家死缠烂打。借着送丧帖的由头,跑去纠缠衣衣,这太符合他本人的尿性了!
崔山看在眼里,自以为洞察陈醉的小心思,欣然道:“公子去便是,我会照看好。”
他心底则嗤之以鼻,终究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亲爹死了,却还色心不改,仍惦记着那点情情爱爱。
陈醉要的就是这话,于是离开药铺,走向天街深处。
去找衣衣只是说辞,为自己提前编好不在场的理由,他真正的目标当然不是肉铺,而是武家的米铺。
“崔家在灵堂忙活,你们武家懂得趁虚而入的道理,跑去偷袭药田,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又岂会不懂?现在,轮到我替崔家反偷你们了!”
他扫视四周,趁着没人察觉,一掌轰开门锁,走了进去。
“小镇危机四伏,他们不可能没有戒备之心,应该会把贵重物品装在纳戒里,随身携带,不敢搁在家里。崔家也不傻,跟他们争斗多年,肯定也用过反偷这一招……”
他心里有预期,仔细翻查屋里各处,果然,没能发现令他感兴趣的宝物。
对这种状况,他并不失望,继续耐心地搜查下去。
“昨夜我曾监听到武庆说,那十坛真正的清流饮,都储藏在酒窖里。只要找出酒窖的位置,我猜,不只是清流饮,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别的藏品!”
酒这种东西,不像别的物件,可以随便装进纳戒里,承受震动摇晃。对于贮存环境,它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摆放、光线、温度、湿度等复杂的因素,都会严重影响酒的品质。
哪怕出现细微的因素变化,都可能毁掉一坛美酒,令其味道大变,沦为难以下咽的劣质品。
因此,美酒必须窖藏,一定还在武庆家里。
只不过,武庆做过严密的布置,常人很难察觉出端倪罢了。
陈醉细致地打量着每一角落,不放过任何细节,同时伸出左手,不停地掐算着。
前世的他,师从诸子百家,博览众长,无所不精,堪称是古今第一全才。医道只是他的特长之一,对他自身而言,其实并不是引以为傲的最强项。
他最令世人景仰、望尘莫及的,是阵道和剑道。
阵道领域博大精深,晦涩而驳杂,普通人连皮毛都难学到。修习者必须先精通风水堪舆、寻龙点脉、阴阳术算等学问,样样精通,才有可能达到高深的造诣。
而陈醉,最厉害的便是推衍之术。
远的不说,昨天早上,他坐在院里掐指一算,就能准确地推衍出,父亲陈雄将在傍晚病逝。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能算到,自己混进绣衣坊的成功概率,至少在八成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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