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当然清楚,畏妻如虎的曹峻,昨日竟敢夜不归宿,这本身就不正常。此刻,陈醉又这么说,很可能他真的出事了!
陈醉似乎有些怯意,试探道:“无论我说什么,请长公主先赦我无罪,不追究我的责任。”
太平脾气暴躁,冷哼一声,“快说!”
陈醉说道:“我刚接手天街后,就发现驸马爷……跟街上的孙梦瑶私通!前几天,他找上门,不仅对我威逼利诱,勒令我不准泄密,还让我帮他配制一副安胎药!”
本来是堕胎药,却被他说成安胎药。
这是他在曹峻身上布的局!
“你说什么?!”
哗的一下,整个青纱帐被掀开。
太平勃然大怒,从帐内箭步冲出来,锐利的眸光直盯着陈醉,眼里快喷出火来,“驸马爷跟人私通?小子,污蔑皇族贵胄,这是诛灭九族的重罪!”
她不敢相信,那个整天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连气都不敢喘的曹峻,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背着自己,在外面包养情妇!
天下谁不知她太平长公主的赫赫威名,曹峻敢干这种勾当,难道活腻歪了不成?
她怒目而视,盛气凌人,企图以威压震慑陈醉,令这少年露出破绽,证明刚才的话是假的。
出于地位尊卑,陈醉躬下身,却话音坚定,听不出丝毫慌乱,“属下所说,句句是实情。一个时辰前,我刚把安胎药送来,就在回家的路上,遭人挑战逼迫,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驸马爷授意,想杀我灭口!”
太平娇躯前倾,伸出一只细手,挑起他的下巴,跟她近距离对视。
两人的面容如此之近,以至于他不仅能看清她那纤细的睫毛,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透着令人燥热的芳香。
“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
太平美眸圆瞪,从红唇间吐出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迸出来。
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显然,已经愤怒到极点。
陈醉直起腰,脱离她那只无礼的玉手,答道:“驸马爷为了养好他跟情妇的孽种,不惜耗费千金,购买名贵药材,让我帮他配药。这些事,都是柜台上那个账房经办的,我配好药后,也是把药交给了他!”
他每次进出当铺,之所以坚持跟账房打招呼,就是为了今天。
他相信,那账房畏惧长公主的淫威,不敢撒谎,必会一五一十地汇报。
“很好!”太平负着手,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般,走到门口,咬牙切齿地道:“曹敬,立刻滚过来!”
那名账房先生,原来叫曹敬,是将曹峻看顾长大的心腹。
曹敬慌忙跑过来,跪倒在太平面前,浑身瑟瑟发抖,心里已经预感到什么,“请长公主训示!”
太平站在门口,头也不回,对屋里的陈醉说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让曹家的人听听,他们到底养出来一个什么样的畜生!”
陈醉见状,复述完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我跟裴松素不相识,无缘无故,他不可能挑战我,非要进行生死战。我思来想去,这朝阳街是驸马爷的地盘,他人脉极广,只有他,有动机、也有能力请北唐的人来杀我。”
曹敬匍匐在地上,肝胆俱裂。
他原先只知道,东家确实是不惜代价,让陈醉帮忙配药,而且事后派人灭口,却根本不清楚,东家竟色胆包天,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偷养孩子,给长公主带绿帽子!
这件事干系太大,如今已被陈醉检举,东窗事发,即便他想隐瞒,也瞒不住了。
事已至此,他唯有老实招认,争取将功赎罪,不能再陪着东家一条路走到黑,越陷越深。
意识到这点后,他浑身抽搐着,哀声道:“陈公子说的,都是事实。半个时辰前,东家曾匆匆回来一趟,拿走了那副药,并且嘱咐我,不能告诉长公主。我哪知道,他如此大逆不道,拿的竟是安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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