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浚不可能会猜到这一点的。
自己的行为虽然怪异,但也不是不可以解释的。
抬眸看了看裴元浚,然后又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这里是太子府,就算不是处处有人监视,但也不是谈话的最好地方。
“无碍,说吧,没人能听到我们说什么。”裴元浚不以为意的道。
“我之前……晚上梦到表姐……她……她说她死的冤。”曲莫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低下头,一字一顿的道,声音极低却轻渺。
她没说是哪天晚上,只说是有一天晚上。
“太子妃托梦给你?”裴元浚似笑非笑的看着曲莫影,曲莫影的身形比之同龄人更瘦又小一些,这个时候低头的样子,更象是没有长成的少女,忽然伸裴元浚伸出一只手在曲莫影的发顶轻轻的拍了拍,笑了起来。
“是真的。”曲莫影极无语的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手,然后侧身极优雅的向着裴元浚行了一礼告退,“王爷,臣女还有事情,就先行离开了!”
裴元浚这次倒是没有阻拦,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自己也转了一个方向,往太子府外行去,方才他已经跟裴洛安道过别了,眼下就要进宫去。
看着他离开,一个侍卫匆匆的进去灵堂,在裴洛安耳边低低的禀报了方才远远看到的一切。
裴洛安站起身,带着侍卫往一边的偏房而去。
季悠然看了一眼,想跟上去,却被一个侍卫拦下,回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烧纸的明仙儿,正看到明仙儿嘴角处一丝还没来得及掩去的嘲讽,一时间又气又恨,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闹事。
只能退了下来。
一个丫环匆匆进来,居然是凌安伯府的,看到季悠然,上前行礼之后,也低语了两句,季悠然立时脸色大变,看了看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明仙儿,转身带着丫环出去。
明仙儿跪在地上,看了看季悠然的背影,眼底别有一番心思,但随既又低下头,她这个时候必然要比季悠然更懂事,更贴心,才可以让太子殿下怜惜自己,才能逃过一劫,她之前拼死冲过来,眼下虽然算是逃过了,但这事其实还没算完。
只是眼下是太子妃的丧事,自己也以替太子妃守灵,冲了自己的冒失之罪,但过后呢,保不准季悠然再次提起,到时候就算是自己有这么一个侍妾的名头,一个侧妃想要自己的性命还是很简单的。
季悠然必然是恨煞了自己的,但是凭着自己的出身,又不可能当上侧妃,眼下能帮上自己的只有那位曲四小姐了……
“王叔和曲四小姐说了一会话?而且还笑了?”裴洛安眉头紧皱,问道。
“对,两个人的确说了好几句话,属下不敢靠近,没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侍卫禀报道。
裴洛安在原地转了几转,只觉得头脑在疼,如果说他最在意的是谁,当然是这位王叔裴元浚了,如果不是有他在,他早就逼宫,逼得宫里的那位父皇把皇位早早的传给自己了。
曲莫影和裴元浚,怎么看都象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
“是故意撞上的,还是不小心遇上的?”裴洛安莫名的烦燥。
“应当是不小心遇上的,之前曲四小姐还在跟着越大人一起说话,后来越大人走了,郧郡王才上前去说了两句的。”侍卫想了想道,他跟着郧郡王身后,远远的看到郧郡王还曾经在一处站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赏景还是干什么,之后就遇到了曲四小姐。
当然他不会认为这位郧郡王是在等着越文寒离开。
从来都只有人等着这位郡王爷过来,还没见过这位郡王爷等人的,既便是太子殿下,在这位郡王爷面前,也摆不了东宫太子的谱,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侍郎的女儿。
裴洛安点了点头,跟他猜的一样,原本就是偶然遇上,不过说起来这位曲四小姐的眼睛瞎了,才不会害怕王叔,否则哪里有女子看了王叔不害怕的,居然还会跟他说几句话,惹得王叔发笑,瞎了眼睛的人果然是无知者无惧。
说不得这位曲四小姐还不知道遇到的这位是谁了。
“殿下,属下好象还看到郧郡王摸了摸这位曲四小姐的头。”侍卫又道。
“王叔摸曲四小姐的头了?”裴洛安愣住了,愕然的重复了一句。
“对,郧郡王的确是摸了曲四小姐的头发一下,然后曲四小姐才受惊离开的。”侍卫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可以猜得出来,试问哪一家小姐被一个陌生男子摸了一下头,会不慌的。
“王叔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上这个瞎丫头了?”太子下意识的自言自语的道,这事……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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