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尧唇角微微勾了勾,“滚蛋,我说的是正事。”
盛川敛住笑,“我说的也是正事。如果你实在不想亲力亲为,找别人也行,总比去医院洗胃强,真的,洗胃更遭罪。”
霍北尧眸色冷了冷,“积点德吧,人家是正经女人。”
“哦,正经女人啊,那就让她憋着吧。实在不行,就给她冲个冷水澡,等热度降下来,人差不多也就清醒了,再给多喂点水,尽快把毒素代谢出来。不过正经女人,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霍北尧掐了电话。
他走到床前,南婳衣服已经被扯开了一些,露出精致美好的锁骨,雪白的脸红得像晶莹的石榴籽,额头上的汗密密麻麻的,头发湿成一绺一绺的。
嘴唇因为极力忍耐,已经被她咬出血了。
看着这张九分像他亡妻的面孔,霍北尧动了恻隐之心。
他找了块毛巾帮她把嘴唇上的血渍仔细擦干净,怕弄疼她,动作极轻柔。
擦完,又把毛巾塞进她嘴里,以防止她咬烂舌头。
他弯腰把她抱起来,朝浴室走去。
出了汗的女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更加浓郁,他恍然有种抱着妻子南婳的感觉,她的身体也是这么纤细柔软,抱着手感特别舒服。
心口忽然堵堵的,那种锥心之痛、愧疚和自责再次涌上心头。
他微微侧头,深呼吸一口气,脚步加快,抱着怀里的女人迅速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往里放冷水。
等水漫过池底,他抱着她一点点地往里放,先让她的脚趾接触凉水,再放小腿,声音调柔说:“可能有点凉,你忍耐一下。”
南婳闭着眼睛含糊地“嗯”了一声。
滚烫的身体乍一接触到冰冷的凉水,她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收缩成一团。
浴缸里的冷水越来越多,渐渐漫过她的双腿,到腰,再到胸口。
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南婳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她把手臂紧紧抱在胸前,头垂得低低的。
霍北尧把她披散着的头发轻轻地撩到耳后,可她的头是垂着的,头发撩到耳后没多久,又垂了下来。
他站起来四下看了看,见洗手盆上有放发绳,走过去拿起来,回来,弯下腰,帮她把散乱的头发扎起来。
他手指有伤,又从来没给女人扎过头发,姿势有点僵硬,还怕扯疼她的头皮,小心翼翼地拢着她的长发,一点点地扎起来,折腾半天,才勉勉强强扎出个雏形。
看着那个扎得马马虎虎的马尾辫,霍北尧微唇角勾起个极浅的弧度,没想到有生之年,会给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扎头发。
不过她闭着嘴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像个人的,像极了南婳。
他心里钝钝一痛。
如果南婳还活着,他一定好好对她,好好爱她,好好宠她,再也不伤害她一丝一毫。
可是啊,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他心里疼得像被什么扯住了。
扎好头发后,霍北尧去饮水机旁端来凉好的温开水。
南婳在冷水里泡了有二十多分钟了,身上滚烫的温度渐渐降下来,意识也比刚才恢复了一点点,嗓子正好干得要命。
见有人喂水,就微微仰起脸,大口大口地喝起来,牙齿还是抖的,碰到玻璃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一杯水喝完,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感激地说:“谢谢你。”
霍北尧淡淡回道:“不用。就是在路上碰到只狗受伤了,我也会派人把它送到宠物医院的。”
感觉话风不对,南婳一个激灵,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男人,男人模糊的五官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
居然是霍北尧。
不是先生。
南婳浑身的刺一下子竖了起来,声音变得坚硬:“你怎么在这里?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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