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撒了好些银子,也就知道点今儿这事王皇后她们再闹,也很难怪到晏倾头上,只是这会儿人还被扣在宫里。
这么个消息,有跟没有差不多。
也就是同秦灼说了,能让她稍稍心安一些罢了,急是真的不急。
但秦叔这么一问吧,顾公子总觉得有点怪。
秦怀山道:“没什么急事的话,那就我先进去同阿灼说一声,让她出来同你说话。”
他本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只是今儿被秦大夫人说要交秦灼规矩那些话给刺激地不轻。
以前在永安秦家的时候,总觉着阿灼跟晏倾的婚事早就定了,反正都是要成亲的,这朝昔相处、一道出去玩什么的,也没什么管。
如今身在京城侯府,本就该多注意些,况且先前亲事退了一回,足以说明男女还没成亲就不该走的太近,随意进出闺房什么的,也不该有。
秦怀山反省再三,觉着是自己这个当爹的有很多地方没做好,现在要多多改正。
结果一句话就把顾公子给搞懵了。
他心道:秦叔这是什么意思?
本公子现在连秦灼的屋子都不能进了?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合该有规有矩,可秦灼这样的,本公子也没法把她当成寻常姑娘看待啊!
秦怀山见顾公子神色微妙,心里也有点忐忑,怕自己矫枉过正了,试探着问道:“那我先进去?”
“啊?”顾长安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连忙道:“好,您请。”
秦怀山点了点头,上了台阶。
秦灼这屋的门没关,他直接就进去了,走到隔间处掀开珠帘一看,便看见秦灼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屋中烛火盈盈,少女发髻微乱,睡着了还微微皱着眉,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秦怀山站在那看了一会儿,心道自打回了侯府,阿灼总被秦大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还要装乖巧也不容易,既然就睡着了就不喊她了。
他直接退到了屋外,同顾长安道:“阿灼睡着了,你的事不急就等她醒了再说吧。”
“她还能睡的着?”顾公子被秦灼的心大如斗惊呆了。
秦怀山闻言,奇怪道:“阿灼为何会睡不着?”
“没、没什么。”顾长安生怕自己说漏嘴,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装作打哈欠的样子,“我也好困,先回房歇息了,秦叔也早点歇了吧。”
秦怀山点头道:“好,你去吧。”
顾公子回屋歇息去了。
秦怀山在秦灼屋外站了一会儿,也进了自己房中,两个小厮跟着进去伺候。
西和院里夜风徐徐,满池荷叶渐枯,秋衣浓重。
屋檐下的灯盏摇摇晃晃。
趴着睡的秦灼半梦半醒。
她好像听见有人进了屋,又出去了。
在朦朦胧胧的梦里,她又回到了十来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个远房表哥,好色轻佻,总是对美貌婢女动手动脚,有些半推半就地就给他拐上床,家里长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表哥行事便越发肆无忌惮了。
有一次,就欺负到了秦灼身边的婢女霜儿头上。
那一天她从学堂回来,就瞧见霜儿躲在树后抹眼泪,就问霜儿为什么要哭。
小婢女本来还不敢说,只一个劲儿的哭,秦灼再三询问之下才得知是那糟心表哥又造孽了。
她二话不说,提着棍子就去找那表哥,把人从屋里拖出来痛揍了一顿,直接打断了他一条腿。
事后,那表哥的父母带着一帮远方亲戚闹上门来。
秦府几个长辈为此头痛不已,那时候秦灼他娘姜蓉还是秦夫人,为了平息此事,提出给银子补偿,又让秦灼低头去认错道歉。
秦灼不肯,姜蓉气的半死,就把她关在屋里,请了永安最有名那几个教养嬷嬷到府里来,还亲自带头压着秦灼学三从四德,让她把女戒当做此后行事之准则。
姜蓉说:“女子生来便只需想怎么嫁入高门帮衬家中父母兄弟,出嫁后想怎么多为夫君开枝散叶,孝顺公婆,操持家中家务。你读那么多男子读的书,把心都读野了,行事离经叛道,日后怎么得了?”
那一次,连秦怀山都没能替她说情。
姜蓉铁了心要把她扳回‘正道’上,要她天天抄女戒、三从四德,要她从此收心做个规规矩矩的姑娘。
秦灼不愿意,就不给饭吃。
她虽自小就极有主意,却是个孝顺的,也因这一点被姜蓉压得死死的。
秦灼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待着,也没私下藏点吃的,几个教养嬷嬷轮番上阵讲女子该如何如何,把她念得头大如斗。
还饿了她整整三天,折磨地她身心俱疲。
从此对那些女戒三从四德什么的书恨得牙痒痒,见不得也听不得,恨不得撕了烧了才好
第三天晚上,晏倾连夜赶来。
清隽少年对拦在门前和几个教养嬷嬷说:“她既注定是我的妻,自然有我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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