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是掉贼窝了不成?”顾长安吓得不轻,腿都有些软了。
好在谢无争这会儿还扶着他,公子爷站稳了看向花辞树,满心不解地问:“这位兄台,你上次看起来挺好说话,怎么今夜一开口就要我的命?”
花辞树正色道:“我身份特殊,你今夜在这里见过我,要么做同谋,要么成死人,你自己选一个?”
顾长安脾气一上来就想他一个‘我选你大爷!’,奈何刚说一说出“我选……”
谢无争就在他耳边道:“顾公子跟阿灼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自从你来京城,频频出入长宁侯府,又同阿灼一道做生意,几乎天天同进同出,即便你同旁人说你们只是寻常友人,恐怕也没人会信。”
“这……”顾长安听到这话,忽然觉得谢无争也不是什么良善人。
什么春风化雨?
长于皇室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算计!
顾公子也不要他扶了,一把将人推开之后,走向晏倾,“晏倾,你别不吭声!你就这么看着秦灼把本公子拖下水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撑在桌面上,“我就是一纨绔,原本好好地在永安吃喝玩乐,被秦灼逼着上进学做生意赚银子也就算了,现在她还要拉着我一道扎进京城这口争权夺势的大染缸,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顾公子是真委屈啊,早知道这样,他今夜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来找秦灼。
晏倾抬头看向他,眸色深深,嗓音微冷,“若无权势庇护,你顾家能富贵几时?”
顾长安愣住了。
家中祸事刚刚平息不久,他正是因为知道了若是自己再不长进,日后还会有很多觊觎顾家家业的人出现。
可是来了京城之后。
公子爷又发现家里有钱并不一定是好事,若是没本事留住,反倒是天大的灾祸。
所以他一边说自己是被秦灼逼着做事,一边急着学这学那。
花辞树见顾长安,当即又道:“同他废话那么多作甚?反正我今夜把话撂在这里,生还是死,你自己看着办!”
“你闭嘴!”顾长安实在看不惯这样一开口就威胁人的。
相比之下,他竟然觉得晏倾都顺眼起来了。
谢无争道:“顾公子与其说我们这是贼船,不如说是机遇。”
他被顾长安推了一把也不恼,缓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声音越发温和,“商贾之流,纵然满身富贵,却因士农工商之说,一直被人视作最末等,顾公子难道就不想自己有朝一日用自己的能力改变天下人对从商者的看法吗?”
顾长安听到这话,很难不心动。
但他面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谢无争又道:“这世上除了阿灼,又有谁能帮你做到那一步?”
天下诸般规矩,高低贵贱早就像是被定死了一般。
然而,秦灼却是此间的一个异数。
从她少时不爱待在闺阁里,反倒喜欢游走市井坊间、登高山涉名川开始,到剑挑百余名禁卫军、把王皇后、二皇子都斗倒了,如今又成了皇族血脉。
她若得势,这天下大概是天翻地覆要换个模样的。
谢无争每一句话都说进了顾长安心里。
可公子爷不愿意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转而问晏倾:“我真的没的选了?”
“若你非要我给你找个由头,那我帮你找一个便是。”晏倾说着,扯下了腰间的钱袋,从中取出一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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