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小时雍坊到了,再向前走两里,就到魏良卿所定纯阳阁了。”李新武牵着马车,指着前方说道。
“要说这狗日的魏良卿,还真够鸡贼的,把地点定在小时雍坊,锦衣卫衙署重地,就在东侧坊区。”
秦兴宗提溜着腿,瞅着眼前热闹的人群,似笑非笑道:“那是肯定的,显然在此之前,魏良卿都打探清楚了。
这几日,兴和牙行不断来人,咱秦家村生产的香皂,都被他们买走了,由此可见香皂在京城的热销程度。
京城这个地界,隐藏的大鱼实在太多了,肯定有人会嗅到金钱的味道。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率先出手的,竟是魏良卿这个乖侄儿。”
张忠义苦笑道:“大哥,你别一口一个乖侄儿,一会儿到了纯阳阁,这要让魏良卿听到了,多少有些不好。
毕竟魏良卿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咱几个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就京城这个地界上,随便一板砖丢出去,那沾亲带故的,身份就没几个简单的,秦兴宗这锦衣卫百户之子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不起眼的。
“老二,这你就怕了?”
秦兴宗嗤笑道:“他魏良卿能有多大本事,不过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不是我小瞧他……”
“来者何人!?”
就在此时,于纯阳阁外,站定的十余名锦衣卫力士,一个个瞪大眼睛,提刀对走来的秦兴宗他们怒喝道。
“识趣的,就滚远点,今个儿纯阳阁不接待外客!”
本对张忠义说话的秦兴宗,一听这话乐了,从马车上跳下来,甩出魏良卿所下请柬,“你们威势够强的啊!
睁大你们的眼睛瞧仔细了,看看本少爷能进去不能!”
为首的锦衣卫,皱眉打开接住的请柬,下一秒,眸中闪烁出一丝光芒,下巴微抬道:“原来是秦少爷,请吧!
小千岁在雅间恭候多时了。”
要说旁人见到锦衣卫,那无不两股战战,心中就没有不怕的,可秦兴宗见到,却没有任何反应。
眼下的锦衣卫,早就没了先前的威势了,也就北镇抚司厉害些。
秦兴宗双手背在后面,也不管左右锦衣卫力士,迈着稳健的四方步,就朝着眼前这纯阳阁走去。
一走进纯阳阁,入眼就瞧见几十号锦衣卫,或站着,或坐着,面露邪笑的瞧着自己。
“大哥,只怕来者不善啊。”
跟在身后的李新武,探身低声道:“你瞅瞅这架势,哪里是设宴啊,这分明就是摆下的鸿门宴啊。”
“屁的鸿门宴!”
秦兴宗环顾眼下,嗤笑道:“他魏良卿不是项羽,我秦兴宗也不是刘邦,那舞剑的项庄又在哪里?”
秦兴宗说着这些,无视左右锦衣卫的注视,缓步朝着纯阳阁雅间而去,这纯阳阁的掌柜、伙计,那一个个都瑟瑟发抖的蹲着。
“你就是秦兴宗?”
这前脚刚走进雅间,却见侧首身着飞鱼服的中年男子,嘴角微微上翘,瞅着自己便开口问道。
“不才,正是秦兴宗。”
瞅着坐在主位的青年,亦穿着飞鱼服,秦兴宗神情淡然的回道,双眼却微眯起来,这开口的家伙,该是魏良卿的好基友,田尔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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