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兵卫先将唐知县和唐夫人五花大绑,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衙门。
那唐夫人先前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被拖在地上,更是疼得她‘啊啊’惨叫。
沈宗明都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侍卫搬来椅子,他坐下后,刚刚还冷肃的脸上眉头拧成了一团。
一名书吏模样的人走进来,径直朝他走去,小声道,“大人,找了一圈都没瞧见瑧王和王妃。”
沈宗明叹了口气,“耐心点,等着。”
他与瑧王打过交代,深知他为人,他所过之处不出现就是好事,要是出现,一准儿没好事!
想到什么,他抬起头,“左书吏,你去问问,他们为何要对瑧王下毒?”
左书吏回道,“大人,小的正要向您说呢。刚才小的见到了唐必达的妻弟周元……”
他把周元招供的事详尽的说给了沈宗明听。
沈宗明还没听完就从椅子上惊起。
“什么?他竟敢拿死人的肉给瑧王和王妃食用?”
“是啊,没想到周元开的那家铺子竟把死人肉当食材……”左书吏说着说着都忍不住砸吧吞口水,别说那种东西让瑧王和王妃吃了,他光是听着都反胃。
“这周元真是病狂丧心,杀一百次都不够瑧王解恨!”沈宗明沉声骂道。
“大人,唐必达和周元死不足惜,可清河镇是在您管辖之下,发生这种事,不知瑧王会不会迁怒与您?”左书吏一脸的担忧。
“怎么,你还想我跟唐必达一样,来个杀人灭口?”沈宗明一记冷厉的眼神朝他射过去,生怕他当真犯傻,又厉声警告,“瑧王虽孤僻难处,但一向赏罚分明,他若要迁怒于我,也不会叫我来此了!”
“大人,是小的多嘴了。”左书吏赶紧认错。
“行了,趁着瑧王没来之前,让人把清河镇彻查一遍,看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还有唐必达的情况,一并让人彻查清楚,别等着瑧王来交代。”沈宗明交代完,沉着脸离开了衙门。
他得亲自出去看看,以瑧王的性子,说不定在某个地方能‘偶遇’上……
说起这位瑧王,玉燕国就没几个人不怕他的。
准确的来说,是忌惮!
皇上的胞弟、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身份是何等的尊贵自不必说,关键是瑧王的为人,他不入朝堂,不理政事,一年到头没几个人能见得上他,不了解他的人只当他是个闲散无事的亲王。
殊不知,那些全是假象!
瑧王十三岁就入了沙场,打了几年仗那真是连战皆捷、百战百胜。随着边关逐渐安稳,瑧王不打仗了,转身就游历江湖去了。
结果游着游着,好几个被他‘游’过的地方都出事了,直到几个地方权重官员被他砍了脑袋,大家才赫然发现,他哪里是去游历江湖,根本就是替皇帝微服私访。
这么一个手握兵权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搁谁跟前不怕啊?
数千兵马入镇,镇上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全都吓回了家,街上也是铺门紧闭,安静得鸟都不见一只。
沈宗明带着两名手下街上走着,大半个镇子走完了,也没见到想见的人。
就在他路过一条河道时,突然看河道边有一男一女。
女子正在河堤边洗脚,男子蹲在她身侧扶着她的肩。他看不清楚女子长何模样,但那男子的身形早就刻入了他心中,他是一眼就瞧出了。
这不是瑧王还能是谁!
人他是找到了,可也把他骇住了,停在原地像被人点了穴似的,双眼也睁得如同见了鬼。
满脑子都只有一句话——
瑧王在帮女人洗脚!
河边。
柳轻絮臭着脸,一边洗着脚一边扭头瞪身旁的男人。
燕巳渊紧抿着薄唇,却不是与她斗气,而是努力的憋着笑。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别开头,肩膀狠狠的抽几下。
“你还笑!”柳轻絮忍不住掐他的手臂,“要不是你乱带路,我至于踩到狗屎?本来就已经够倒霉了,现在怕是要霉到姥姥家了!”
“狗屎运是好运。”燕巳渊纠正。
“谁说的?那分明就是反讽的词!”柳轻絮掐他的手更用力了,“你要觉得好,那你怎么不去踩?去啊去啊!你去狗屎上打滚我都不拦你!”
她发现,自从跟他在一起后,她就变了,变得特别喜怒无常,而且还是控都控制不下来那种。
在面对柳家那些人的时候,他们说话再不中听,她也能面不改色,哪怕是在太子燕容熙面前,她也能从容淡漠。偏偏面前这个男人,瞅着他那张讨债般的冷脸,她就觉得一身洪荒之力难以控制,总是忍不住想打他骂他。
而让她无语的是,面前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要么整个冷脸给她看,要么用那种充满嘲讽的冰冷语气刺激她,非得看她吃瘪难堪才高兴。
“别闹!”燕巳渊抓住她的手腕,很不满的瞪了瞪她的爪子,“要再掉水里,我可不救你。”
“我水性好得很,稀罕你救!”柳轻絮不屑的哼道,把手腕从他大手中抽出来,生怕他下一刻把她的手当鸡爪子给咬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年轻出现在他们身后。
“阿巳公子,没想到真的是您。”
柳轻絮回头瞧着他,那脸上堆起的笑很假,但假中又充满了恭敬和小心翼翼。
她朝燕巳渊看去。
燕巳渊也看着小年轻,冷漠的开口,“你是何人?”
小年轻躬着身子回道,“阿巳公子,小的叫童亮,是沈家的人。我家大人方才从此经过,见您在此,特让小的过来请您。您看,我家大人正在那边等您呢。”
说完,他指了指大路边的一棵树下。
柳轻絮和燕巳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中年男人背着手站在树下,目光也望着他们这边。
燕巳渊拍了拍柳轻絮的肩,低声道,“你赶紧把鞋穿上,我去去就来。”
望着他和小年轻朝中年男人走去,柳轻絮虽然神色上没啥反应,但心里却有着疑惑和好奇。
方才那小年轻说什么来着?
他家大人?
大什么人?哪里的大人?
虽然离得远,但她瞅着那中年男人穿着灰蓝色的锦绣长袍,气质不俗。可在巳爷这个后生晚辈面前,那中年男人居然数次拱手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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