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哥,说好一辈子安分守己地做官,你为何要插手钱庄的事?你老了糊涂,可曾想过谚哥儿还远在金州国生死未卜,谡哥儿忠心为国兵权都交了出来?”
池小悦听着姑母这话,心头有些微妙,不由得看向对面坐着的姑母,很快又看向主座上的皇上,果然姑母一番话把皇上给说动容了。
许健元就默默地听着,垂着头老态尽显,好不可怜的样子。
“当年我入宫之时,我就是拒绝的,我不想入宫为妃,我不想与皇室有牵扯,就是因为大哥,我怕将来你会逼我在自己的枕边人和亲人之间做选择。”
“没想到,你今天还是做到这了一步,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真的很失望,皇上为我们许家兜了这么多的事,你还不知感恩,整个人都钻钱眼里去了,你明明是保家卫国的战将,你怎么可以这么市侩。”
随着许妃说的话,叶景修越发动容,他目光灼灼的看向许妃,当年她不入宫,是怕许家成了国戚而嚣张么?
许妃拿手帕抹泪,叶景修看着心疼,这就叫来洛公公,说道:“惜儿,你先回宫,朕晚上去找你。”
许妃怎么可能立即就走,这关系到整个许家的前程,当她得知六公主带着一筐账要揭发她大哥之时,她就知道这事儿兜不住了。
许妃不走,叶景修颇有些无奈,只好留下了她,这才看向许健元,将文官们连夜整出来的部分账目清单拿出来,沉声问道:“许健元,朕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在新钱庄里贪了多少钱财?”
听到这话,池小悦心头一怔,所以文官们也没有查出账目吧,是笔糊涂账了,就这时代的做账手法,一筐账没头没尾的大概也查不出多少数目。
被皇上这般问起,许健元有些犹豫了,他是真没有想到六公主会告发他,也不会想到皇上真的动怒。
对上皇上质问的目光,又看到妹妹怒其不争的眼神,许健元暗自叫苦,他不能说,说了的话许家全族只有死罪一条。
而且这也是许健元劳累半辈子的钱,有了钱才能有粮,才能买到武器养死士,自打许健元接掌家主位以来就深刻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这一生除了打仗,就是千方百计地在搞钱。
“怎么,你不敢说?”
叶景修显然很失望,这是给他这个大舅哥最后的体面,他竟然错过了。
池小悦却在这个时候看向许健元,疑惑地问道:“爹,你怎么会跟钱庄扯上关系的?你是不是存了笔钱在钱庄?”
这话说的,众人都看向她,便是叶景修听到这话也是郁闷得很,睁眼说瞎话么?这清单上都有了数目。
当年粮商孙家的钱,叶景修原本想着就存在钱庄,六公主不接手了,钱的去向还是知道的,谁能想到国公爷有这能耐,直接把孙家的财产转移成了自己的私产。
这几年了,着实是数目太大了,叶景修已经看不下去了,当年为了国库,把皇商孙家都给抄了,好家伙,国库的积累还没有国公爷手中的钱积累得快,这像话么?
许健元听到儿媳妇这话不像是责备,不由得看向儿媳妇,莫非她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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