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他迟疑了一下,还要声辩,这时符羽忍不住跳了出来,声音喊得震耳发聩:“栾总教习好狂妄任性,你这般做法,便是把尚方书院的军事操练等同儿戏了!”
他吼完这句话之后,觉得自己站着栾云飞坐着这样说话很没气势,从一旁拉了把椅子过来,怒气冲冲地坐到了栾云飞的对面,一拍桌子,叫起了板:“尚方书院直属六部,军事操练是国家大事,不是你栾总教习关起门来,操练自家禁军,为什么事先不告知学子扣分点在哪?尤其像这样动辄四五十的大扣分事,毫无章法,张嘴就来,在尚方书院尚且如此嚣张,想必在自家时,不知道多么跋扈。你栾总教习是人,尚方书院的学子就不是人啦?禁军的兵就不是人啦?”
江川听完脸色一变,虽然大家对此番军事操练都有怨言,可顶多只是在背地里嘀嘀咕咕几句,像他这样堂而皇之的当面说出来,还是头一个,但更多的却是佩服,军事将领是人,普通人也是人,这话若从平常人嘴里说出来,那是抱怨,但他高高在上,能说出这番话,倒叫他另眼想看了。
他深看了一眼符羽,又去看栾云飞。
栾云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咧嘴一笑,一副全然不以为意的样子,用手扫了扫自己的耳朵。
这小子果然胆气不小,这是公然跟自己挑衅。
栾云飞的目光徐徐看着符羽,淡声说道:“闯入虎绝林、跟踪总教习与院监、动用偷听石偷听秘密谈话,就凭你们今天干的这些事,扣你们四十分,还委屈吗?”
一听到“偷听石”三个字,符羽的气势就减了一半,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早就叫他给发现了,这个栾云飞真是狡猾、老谋深算,明知道用了偷听石,还故意把西梁暗探一事给说了出来,这一来别说扣四十分,就算直接开除,也合情合理,挑不出半点毛病。
栾云飞说完,摊开手,掌心朝上,指关节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符羽知道这是管自己要“偷听石”,按照江湖规矩,只要是偷,不管是偷东西,还是偷听,只要被当事人发现了,那就得按照江湖规矩,把东西交出来。绿林好汉都是这么干的。
委屈的话符羽自然是不敢说了!默默从怀中掏出了偷听石,看了最后一眼,方才万般不舍地给了栾云飞,手指还故意扯着另一头的丝线,栾云飞扯了几下,他才松开手。
栾云飞拿过来之后,看都没看直接扔进抽屉里,头也不抬地道:“这东西是我的战利品,你看好了,东西就放在这里了,要是哪天没了,不管是不是你偷的,我就当是你给偷走的。”
符羽撇了撇嘴,他本来还想着,晚上叫小护卫再给偷出来,可既然栾云飞把话说在了前头,自己再这么做,就显得无理了。
无端失去了一个利器,符羽的心情有些不悦,但现在容不得他多想别的,首要任务是保住江川。
“报告栾总教习。”符羽站了起来,“跟踪你和院监去观星楼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我非拉着江川跟我一起去,所以,这件事跟他无关,要扣分,扣我一个人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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