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云作沉思状:“照你的见解,书院应该建在乱坟岗才对,那里尸首多,还新鲜。”
符羽听她这么说,噗嗤一笑。
程南君大怒:“小爷说的是实话,小爷在军中也罢,行走江湖也好,却从未见过此种怪物……”
“那是你见识少了。”丁牧云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口舌之争,“刚才那位眼镜儿学子已经介绍过了,这木甲伶卫是由玄铁混合了木头制成,你打不过它,便拿出苗寨铜尸的怪谈来搪塞,显得你输的没那么难看,但凡有点尿性的,就应该把功夫练好了再来挑战,瞧你那打不过还不服输的熊样,我简直都看不下去了。”
程南君被他骂得一怔,竟觉得有些道理。
丁牧云继续骂道:“你不按规定照铜镜过书院大门就已经违反了校规,还一再跟木甲伶卫动手,这便是两处违反书院规定,我看你极有可能成为尚方书院第一个被开除的学子。呦呵,真给铁甲军争脸呢。”
这句话掐中了程南君的七寸,气咻咻地瞪着丁牧云。
“看什么看?输了还不认?还要再动手?打又打不过,除了嘴硬,也就瞪我这点本事,你要是识相的,就向我木甲兄认输赔罪,我就当你还是条汉子。”
她话中带刺,丝毫不给程南君脸面。
江川正担心这程南君会忍不住朝她动手。
就听符羽说,“丁姑娘是个美人得帮她。”冲着程南君道:“大英雄不逞一时之败,贤王初战也曾兵败。”
“哼,你说得对。”程南君猛然收起了拳头,转身冲着木甲伶卫一抱拳,嘟囔着:“是在下输了。”
丁牧云故意似的大声道:“你说什么?大点声听不到。”
程南君便大声道:“是在下输了,今日暂且到此为止。”
那木甲伶卫听他说到‘输了’时便已转身,无声无息地进了木屋。
程南君冲着那背影咬紧牙关,喊道:“你别走,小爷还没说完呢,等小爷练好了功夫,定将你拆成木片,送去柴房当柴火烧了。”
江川暗暗叹了口气,心说,这程南君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只怕就算是武学第一的大宗师来了,也未必能和木甲伶卫分出高下,除非……木甲伶卫自身出了问题,想到这里不由得愣了个神。
一张脸凑到了面前:“江兄有心事?可说与我听。”
江川抬眼看见符羽笑眯眯地盯着自己,没理会,排队去了,符羽紧跟在他身后也去排队。
这回,程南君老老实实地照了铜镜,铜镜也没刁难,一次通关。
众人陆陆续续也都通过了铜镜,进了书院。
符羽跟在丁牧云身边,问了她一些木甲伶卫的事。
丁牧云看似说了一堆,实际上都是无关紧要的话,可见她也不甚了解,符羽也不再问了,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
“我到书院的时候,木甲伶卫便已经在了。”
“这沙漠的天,有时候蓝得像大海倒影在天上……”
“那时,刚入秋,像做梦一般……”
江川断断续续地听了他们说的这些闲话,便罗列出一些线索来:丁牧云原先是在海边生活,两个月前到了书院,跟书院院长关系不错。便推测她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才来的书院。
接着便是分房间,三人一间。
前头符羽使了银子,丁牧云拿钱办事,把江川和眼镜儿跟他分在了一间,帝国三少分在了一间,其余人也都是三人一间。
去了趟寝室放下东西,就被丁牧云吆喝着去食肆吃饭。
食肆里四人一桌,已经布置好了酒菜。二十余人共分六席,众人一哄而散开始抢桌子。
食肆给丁牧云单独留了饭菜。
众人一坐下来,便立刻恢复了纨绔子弟的气息来。
夸赞书院的食肆金碧辉煌,杯碟精致耐看,但又统统嫌弃菜饭不够丰盛,不过转眼间就被饥饿征服,拿起筷子风卷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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