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钦直起身子,满眼嘲弄地望着缩成一团的女人。
“哼,刚才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现在倒是装起清纯来了。”
对于陆韶钦侮辱的话,宴九黎气得浑身发抖。
心脏像是被人捏碎一般难受,难受得几乎难以呼吸。
但她有些害怕他继续发疯,无论是打她还是要了她,对于此刻的她来说,都是深深的伤害。
她不能让他这么做,她必须保护自己的腹中的宝宝,还有门外,正在等她去解救的弟弟。
“我没有,求你放过我吧!”宴九黎咬着牙,尽量放低姿态。
只为了祈求他能够放自己出去。
陆韶钦望着眼前那个像受伤的小鹿般,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女人,心中升起一丝怜悯。
“既然是求饶,那就要有求饶的诚意。”
陆韶钦好整以暇地坐到单人沙发上,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你要什么诚意?”
宴九黎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一双手抓住刚才被扯坏的衬衫领口,喃喃问询。
她知道陆韶钦不会简单地放过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帮她解救弟弟。
这个曾经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给他的男人,如同高高在上的魔鬼,冷漠地俯视着她的痛苦,并将她踩在脚下。
“这个么……”陆韶钦陷入沉思,他对眼前的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但是她敢反抗自己,甚至还提出要和自己离婚。
那么,要让她依附自己,顺从自己,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她的自尊一点点摧毁。
陆韶钦抬眸,唇角带着凉薄笑意:“你站着太高了,我仰着头说话,会很累。”
“你……”宴九黎咬着牙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时之间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你不想出去救你弟弟了?”
陆韶钦挑眉:“不过你出去又能怎么样呢?那家伙摆明了是个无赖,只认钱不认人。不知道陆太太能付得起多少价格?还是真的打算肉偿?”
宴九黎浑身僵硬,生病的胃部因为情绪的波动,又开始疯狂地闹腾起来。
她强忍着痛苦,紧握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咬牙忍住即将要溢出口的呻吟。
她的心里,飞快计算着自己手中的存款,零零散散加在一起,也不过十来万。
门外的络腮胡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七位数。
身为宴家不受宠的女儿,陆家没人在意的媳妇来说,百万对她来说,是如此遥不可及的数目。
可是除了给钱,她还有什么办法对付门外,那群早有预谋的无赖团伙呢?
她不能拿自家弟弟的前途,来撑着自己毫无价值的尊严。
她有求于眼前的男人,因为除了他,没人能够帮到自己。
宴九黎慢慢朝着男人走去,一步一步,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的脚步在颤抖。
眼泪迅速堆积在她漂亮的眸子里,却被她强忍着,又吞了回去。
这是她曾经爱了八年,一心想要嫁的男人。
这是她曾经拼尽性命也要救回的男人。
如今,这个男人以她弟弟的前途名誉为筹码,要将她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践踏。
最终,她走到男人的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膝盖磕在地面的瞬间,女人的眼前一阵发黑。
她的脸庞比洗手间里的纸巾还要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
然而她的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她望向陆韶钦,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陆韶钦,这样,你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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