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提前打点过,沈桢的面试纯粹和老总聊聊天,整个过程,秦国栋很客气。
具体职位没透露,不过绝对清闲,油水多。
因此,沈桢也没问。
她只提出一个要求,陈渊介绍她上班的内幕,对外保密。
毕竟她和陈渊之间没到那感情深度,不能打他的招牌,在公司搞特权。
职场的弯弯绕绕太多,靠山硬的,明处遭捧,暗处遭妒。
秦国栋歪曲了,他意味深长笑,“我了解。”
沈桢要走,又想起什么,“秦董,您认识市人民医院的陈主任吗?”
“不认识。”
“那19层除了您的办公室,还有别人吗?”
他没太走心,中了沈桢的套,“没有。”
“我在电梯间撞上陈主任了,您没见他?”
秦国栋懵了一秒,这才走了心,认真审视起她。
本以为,是陈渊的小女友,他那背景,自己的婚姻做不了主,养喜欢的女朋友,不弄出麻烦,陈政也随他。
如今大老板的女人,图安稳体面,大老板也图清静,女人打扮得时髦漂亮,去五百强企业当白领,既显内涵,又省得争风吃醋。
秦国栋聘沈桢,完全冲陈渊,万把块的工资喂一个闲人,从此搭上晟和,买卖很划算。
没成想,这姑娘年纪小,脑子挺精,不是绣花枕头。
“下周三,我做环切手术,委托陈主任安排床位。”
竟然打探出他的难言之隐了,沈桢有点尴尬,“抱歉,秦董。”
秦国栋笑了,“沈小姐,你很机敏嘛。”
陈崇州在男科方面,医术是一流。
有钱人怕死,求到他头上,也情理之中。
沈桢走后,秦国栋笑容一收,拨通秘书的内线,“新来的沈桢,重点注意,是不是晟和的眼线。”
秘书拿不准,“那她的岗位呢。”
秦国栋说,“当个花架子,派去公关,远离核心部门。”
隔天,沈桢到银瑞报道,公关部主管是一个三十四岁的女人,蒋梅。
翻完她的简历,阴阳怪气,“会唱歌跳舞吗。”
“不会。”
“报个班,学。”
这显然,故意刁难她。
“工作需要吗?”
“当然。”她高跟鞋有十厘米,踩在办公桌,很傲慢,“你离异?”
沈桢深吸气,“是。”
“你在银瑞,有熟人吧。”
那一瞬间,她真想和盘托出。
上司不好相处,估计内部风气也挤兑新人,有护身符容易立足,可一转念,她还是选择忍。
闹出不正当的绯闻,陈渊清白自律的名声非毁在她身上不可。
“董事长给你面试,你排场够大啊。”蒋梅冷嘲热讽,“你最好安分点,不该有的念头,咽肚子里。”
沈桢低着头,听训。
蒋梅这么折腾她,是董秘授意的。
秦国栋防备沈桢,并没打算为难,董秘误解了他的指示,给公关部传话,没传对。
董秘是秦国栋的小蜜,张嘴一句“孤立她,没用的花瓶而已。”
蒋梅理解偏了,以为沈桢勾搭秦国栋,得罪了老总的皇贵妃。
医院那头,佟医生在食堂二楼截住陈崇州,“微信上的匿名人是你吗?”
他抽出一支烟,一边点燃,一边漫不经心答,“是我。”
“你们复合了?”
“没合。”
廖坤在旁边,瞧他俩的气氛不对劲。
剑拔弩张,佟医生有怨气。
陈崇州吹出一缕烟,“她绿我。”
佟医生蹙眉,“她绿你?”
“她新男友,比我有钱。”
廖坤嚼着肉包子,没搞懂这唱哪出戏,陈主任平时最要面子,今天自己抢帽子戴。
佟力坐下,“你有证据?”
陈崇州神情淡漠,抬起脸,没说话。
佟力看着他,全明白了。
院里有传言,陈主任有钱,而且,是巨有钱,再加上这副好看的外形。
女人没更好的下家,谁舍得踹陈崇州。
死缠烂打也得绑住他。
佟力彻底死心,临走,不忘谢谢他,“陈主任,我欠你一人情。”
那决绝的背影,把廖坤气乐了,“你损不损啊?糊弄老实人。”
陈崇州扫了他一眼,“佟力喜欢沈桢么。”
这俩都没实质接触过,除非一见钟情。
佟力将近不惑之年,实际上,没小伙子那么冲动了。男人择偶,注重性价比,其次,才是喜不喜欢。
廖坤摇头,“谈不上。”
陈崇州掸了掸烟灰,“佟力受过刺激,放任他追沈桢,成与不成,没好下场。”
别说,佟力和沈桢,确实不一路人。
沈桢跟他了,早晚再离,没跟他,他又死脑筋,骚扰个没完,也困扰她。
廖坤打量陈崇州,“你这是幡然悔悟,动真情了?”
他夹着烟,“没那回事。”
“多管闲事,不是你风格啊。”
陈崇州看别处,没回应。
“好男人是稀缺物种,你担心她上当,你娶啊,你拦了佟力,下一次呢,你再拦?”
他站起,绕过餐桌,“有手术,先撤了。”
其实,陈崇州没手术。
他是心烦。
倪影瞒着他,挂妇科调理身子。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胡主任告诉他,你女朋友在备孕。
搁以前,倪影要嫁,陈崇州当天就娶她。
感情这东西,再牢固,也禁不起数年的消耗。
***
沈桢在银瑞待到第三天,下班后,蒋梅带她去谈客户。
坐上车了,才通知她这趟有酒局。
“你清楚什么是开拓市场吗?你不喝酒,不拼命,不玩那套公关规则,哪家公司的市场肯被你开拓呀?”
沈桢在凯悦不是没干过公关,一年下来参加七八十场饭局,可蒋梅这说法不三不四,好像卖色相。
她没答应,“我可以拼命,正经加班。”
“谁不正经了?”蒋梅恼了,“陪老板吃顿饭,签合约,你上纲上线的!”
“在会所应酬...”沈桢实在不舒服。
“不然呢。”蒋梅指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拉面馆,“百亿身家的老总,在那吃?”
道理是不假,她犹豫不决。
“你不信我,信银瑞吗?国内五百强,能坑你啊。”
车停在会所门口,蒋梅力气大,连拖带拽把她扯上楼。
五分钟后,安桥收到沈桢发来的语音。
那边音乐吵,断断续续的,她放大音量听,似乎让她半小时后联系,一旦联系不上,想办法。
她立马回拨,提示关机。
富诚旗下的工程曝出突发性事故,天亮之前要出方案,陈渊傍晚才结束出差,回到本市又连轴转。
安桥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召开会议,没接,第二遍,他才回。
“陈总,沈小姐被强迫去酒局了。”
陈渊神色骤变,从座位上起身,“在哪。”
“太平会所。”
“顾柏的场子?”
安桥说,“您认得?”
陈渊声音起伏不定,虽然极力抑制,但明显透出一丝颤腔,他是急了,“带我的名片找他,先保下沈桢。”
“如果顾柏不在呢?”
“叫保安,砸包房,不惜代价。”
安桥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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