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留下了五百兵马守城,顺便处理俘虏,其他的兵马则继续马不停蹄的奔赴附近最后一座还属于荆州军的城池,夷道。
此时已经过了数日,夷道的县君已然收到了无数情报,知道不仅是江陵城,连附近的华容,当阳,枝江皆已陷落黄巾贼寇的手中,早已被吓破了胆子,他城中的兵马本就是最少的一个,只有一千余人,一听到王政大军冲着这里来了,直接便弃城而逃。
至此,南郡临江的五座城池悉数陷落,闻讯之后,荆州震惊。
而不久之后,另一条爆炸性的消息更引起整个大汉天下为之侧目。
建安二年五月,王政于当阳县畔玉泉山中,弃剑用刀,在单挑斗将之中,以一柄普通的单刀败冷艳锯,斩关云长!
......
“此獠当真暴虐!”
凝视着手中的战报,蔡冒只觉毛骨悚然,骇出了一身冷汗。
他虽当了多年的荆州最高武将,但本为世家子弟,自幼养尊处优,再加上荆州多年里长治久安,当初黄巾贼寇没有闹出多大的风波,后面的平定宗贼,其实也是规模不大,说起来其实还真当不上什么“历经厮杀”之人。
这也是原本的历史上,蔡冒拿着整个荆州去做投名状,再加上与曹操本是故交,竟然都没有获得多高地位,远不如同样情况下的臧霸,张绣,甚至还不如同是荆州系的文聘。
“黄巾贼寇,本就是这般丧心病狂。”一旁的蒯越冷哼一声道:“这王贼杀戮甚重,何止砍敌人的人头,听说他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怎么讲?”
“吾听说,此獠当初在与刘备争夺徐州时,下邳之战中,有黄巾贼寇一部不支后退,结果竟然被他砍了脑袋,挂在阵前!”
“这...”蔡冒一怔,当即问道:“悬挂敌人的人头,倒是自古常有,乃为威吓敌人,这悬挂自家兵马的人头,却是为何?”
“自然是威吓自家的兵马了,迫其为他死战效命罢了。”
听到这里,一旁的韩嵩若有所思,旋即问道:“如此说起,这其实也算是严厉律法,整顿军卒,只不过手段这般酷烈,王政就不怕手下人反了他吗?”
当今诸侯,乃至麾下文武百官,大半皆是出身士族,看了那么多史书军书,自然都明白军令如山的道理,也知道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肯定会战力更强,然则知易行难,尤其身逢乱世,兵马乃是安身立命的最大资本,故而很多诸侯的军中律法,大半都是摆设罢了,将卒便是真要犯了,便是责罚,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此事吾也百思不得其解。”蒯越沉声道:“王贼军中山头林立,人心各异,但起事至今,竟然未曾发生过什么叛乱,嘿,真是...”
蔡冒却没有他们这般闲情逸致,此时早已坐立不安,站起来,来回走动,兀自觉得双腿发软,“如此凶残,如此暴虐...”
蒯良虽是一介文儒,但论起胆魄却反而比蔡冒强上许多,他却是没有去想人头的事儿,只是眉头紧皱,沉声说道:‘江陵,华阳如今皆失,我军南面门户大开,眼下只有宜城这一道门户了,若是此城再失,贼寇便可长驱直入,大事不妙矣!”
蒯良越想越惊,当即拍桉而起,立刻令人拿来地图,铺展桉上。
严格来说,除了宜城之外,其实在襄阳的南面还有两个据点,一个是编县,位处宜城东边,相距百里,一个是楉国县,位处宜城西边,相距二百余里,只不过这两个皆是小城,驻军极少,象征性的有个几百人马,平时缉盗捉贼什么的还可以,指望它们去阻拦气势汹汹的王政军马,显然毫无可能。
蒯良的话提醒了蔡冒等人,众人围拢,观看地图。
“诸君且看。”韩嵩亦是神情凝重:“王贼今得华容,多了一道据点不说,还多了一处渡口,可直接与对岸的长沙临湘为呼应,又连通洞庭,守其后,可拒我军文聘部!”
“若是再让其得宜城,则南可呼应江陵,并及当阳,居处前,随时威胁我襄阳心腹。设若华容为其盾,则宜城为其矛,他可攻可守,当此时也,我军处境大是不妙。”
说着,他顾盼左右道:“诸位有何高见?”
局势明摆着,高见也好,低见也罢,无非两个对策。
有人认为应该增援宜城,方才此城也陷落贼首,有人则认为应该立刻出军,夺回江陵,开阳等城,他列举打宜城的有利条件:
“王贼才得城池,立足不稳,此其一也。”
“王贼孤军深入,随军携带的粮草不会多,而江陵、华容的储粮也仅足半月之用,他兵马虽然不多,却尽是骑兵,消耗甚大,此其二也。”
“郭永,关羽虽败,但我军之前派去的援军却未受太大折损,加上各城的败卒,再召集这些地方的民壮,百姓,起码也有四五千人,咱们再派去一支人马,便可形成前后夹击,此其三也。”
“有此三利,末将以为,当此时也,正为破贼之机。”那人对着蔡冒拱手道:“王贼如今身在江陵,若能一举擒之,此盖世之功也,当彪炳千秋,料来将卒定会人人效死,三军用命!”
听到这一句,不仅蔡冒神情一动,连一旁的众人亦是同时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着啊!
王政如今在江陵啊!
更妙的是,他带的兵马还不多!
若能生擒此人...
不说什么功勋盖世,彪炳千秋,徐州军和扬州军的主帅都被擒住了,我荆州之危还不立刻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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