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夔哦了一声,便直直地凝视着他:“听说,你是案发现场的唯一目击者?”
刘吉平点了点头。
“那你与红鸯,究竟是何关系?”
刘吉平低声回道:“我自去年落榜以来,一直在这怡春院中,以为客人与女妓说书为业。因某颇受红鸯姑娘赏识,故一直与其交好,常常在其处歇宿。”
李夔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好好讲讲,当时的案发经过,到底是什么样的?”
刘吉平听得此言,眼角又开始泛红,却是半晌不语,仿佛犹在回忆昨晚的恐怖情景一般。
见刘吉平并不说话,老鸨胡春又忍不住在一旁插话过来:“哼!这厮杀人心虚,如何还有脸来现编!依老娘来看,这厮也别审了,不若径去杀了……”
“住口!退下!”见胡春又来插话,方炼厉声喝道:“审案之时,非有提问,不得多言!”
被方炼这一凶,胡春立时噤声。
“你别急,慢慢说。”
刘吉平抬起头,望着面前的李夔,抽泣着说道:“此事经过,需得从昨天晚宴之后说起……”
跟着书生的讲述,李夔与堂中众人,仿佛又还原了一遍案发的经过。
这段时日以来,刘吉平发现,自己的老相好红鸯,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若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心神不定,有种神经兮兮的模样。
刘吉平能感觉到,她应该是有心事一直在瞒着自己。
他曾多次向她套话询问,但红鸯却一直借口推托,不肯直说。
而在昨天下午,刘吉平在说完书后,特地携了酒菜来看她。
入得门来,见她犹是一脸憔悴,令他心下莫名怜惜。
然后,刘吉平温言细语地好生安慰于她,让她不要多想。
并告诉她,自己这么喜欢她,不管将来如何,一定会与她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接下来,二人互相劝酒吃菜,喝得俱是醉眼朦胧。
随后,红鸯起身去梳妆房卸妆。而已然喝得半醉的刘吉平,则是以一种闲适的姿态斜倚着桌案,不时透过半掩的梳妆室门,观看里面的红鸯背对着自己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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