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杨相公的隐密,他当然不好打探。
此时他也试探道:“杨相公?”
杨河看看周边,其实还有很多手尾需要收拾,比如死去匪徒尸体的处理,被裹胁百姓该如何,一些物资该如何带走,伤员也要吩咐再制些担架等等,一时半会不能完事。
而且上了官道,离目的地不远,也不是很急。
当下他微笑道:“在下倒还要停留一会。”
王琼娥与九爷有些遗憾,二人还想着与杨河一起上路,不过想想他们骑马,杨河他们走路,又携带一大堆东西,似乎那些难民他也要收下,一行队伍就更繁杂了。
就算同行,也很难跟上,确实不适合一起走。
杨河笑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山水有相逢,我等总还会有相见的时日。”
王琼娥也是笑道:“今日一别,颇为难忘,改日杨相公前来淮安,小女子定倒屣相迎。”
三人都是施礼:“请。”
杨河看王琼娥袅袅娜娜回马车去,这波涛汹涌在王钿儿搀扶下上了马车。
九爷也是骑上马,他大儿子钱礼魁、四儿子钱礼爵都是跃上马匹,还有他女儿钱三娘。
她策上马后,理了理斗篷,将红缨毡帽压低一些,沉重的狼牙棒扛上肩,又看了杨河一眼。
众镖师也纷纷骑上马,一些人牵着分到的战马,连趟子手也是骑着,显然这些人也会骑马,只是以前没有马匹。
还有人往轱辘大车上堆放银两,一袋袋装着,二千五百两满满堆放。
还有较重的伤者,也是坐上车去,又有三具遇难镖师趟子手的尸体,也是小心摆着,上面盖了白布。
看他们样子,显然准备到了邳州后,再为死去镖师准备棺木灵柩等。
九爷吩咐着,看一切准备就绪,当下喊道:“起镖。”
一时车队缓缓起动,轱辘大车开始行驶,挽马们打着响鼻行走,它们胸前挂的铜铃叮铃铃,叮铃铃又是响成一片。
狼牙镖旗极力鼓舞,九爷策马过来,他大笑着拱手:“杨相公,后会有期。”
他身旁的儿子钱礼魁,还有众镖师们都是拱手,钱礼爵也是对杨河抱了抱拳。
钱三娘毡帽压得低低的,斗篷罩着,她一声不响过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瞟了杨河一眼。
仍然是一张冷艳的脸,上面的眼眸尤如寒夜中的星。
还有王琼娥的二马相拉马车过来,车旁又是那些阎府王府的长随,弓箭鸟铳,武装齐备。
黄叔、阎管事策马旁边。
黄叔对杨河笑呵呵拱了拱手。
阎管事面无表情,不过也对杨河抱了抱拳。
车帘打开,露出王琼娥那张极有韵味的脸,妆容淡素,鹅蛋脸儿,罩在卧兔皮袄中,华贵又高雅。
她对杨河微微一笑。
她身旁还露出小丫头王钿儿的脸,她叫道:“杨相公,一定要来淮安啊。”
马车缓缓驶来,一行轱辘大车慢慢远去,只听那叮铃铃、叮铃铃的铜铃声不时传闻。
最后车队消失不见,铜铃声也不再听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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