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不由得无语,早就听说陈家兄弟截然不同,乃弟勇武精进,乃兄惜话如金,果然如此。
但有些话却是需得逼一逼陈定,于是赵煦道:“进来我老师有与陈侍郎通信么?”
陈定点头道:“这倒是有,家师身体抱恙多年,舍弟时常忧心,因而几天一封家书已经是定例。”
赵煦顿时精神一振,赶紧道:“是啊,张老相公年岁渐高,我老师也该回来多陪一陪张老相公了,这是一个,另外,朕也需要老师回来帮我将朝政给担起来,朕谁也不信,就信老师,陈侍郎你怎么看?”
陈定心里暗道一声来了,然后心中不由得苦笑,果然都在这里等着呢。
自己的亲弟弟干了什么事情,陈定哪里能够不知道,虽然不至于倒行逆施,但那些事情终究是有些忤逆君上的,想来赵煦不可能不知道,现如今提出这个要求,是有别的想法么?
陈定斟酌了一下道:“陛下信任舍弟,是舍弟的荣幸。”
陈定就是不接话,你说好就好,但我不会留话柄。
赵煦不由得微微恼怒,朕答应给你升官,便是要你说服你弟弟回来,现在你却不断地推辞,这是作甚?
赵煦不死心,只能不断地旁敲侧击,但陈定就是不搭话,无奈只能作罢。
但赵煦却是不甘心,直接下了一道招数,任命陈宓为参知政事,尽快回京,只是他并没有信心能够将陈宓召回京。
这几年护卫队在西夏干的事情,他与高氏都是十分关注的,陈宓已经实际上成为了西域的一个霸主,不仅西夏这等与大宋干仗上百年的强国对陈宓低头,连西域诸国也纷纷俯首,据说现在灵州城已经成为西域的一颗明珠,其繁华甚至都有小汴梁的外号了。
河西走廊被西夏控制在手里长达百年,但现如今却被陈宓硬生生打下来,这是大宋朝几代君皇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却被陈宓干成了,可想而知陈宓如今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现在朝廷与陈宓之间,其实已经隐隐对立了,但朝廷内部,却是有无数支持陈宓的人,赵煦甚至不敢对陈宓做出什么事情来,还得不断地给陈宓加官进爵,陈宓这几年虽然还在西部呆着,但他已经是升到了京兆府路、凤翔路、鹿延路三路安抚使。
之前赵煦实际上也想过将陈宓调回京城,免得陈宓势大,但高氏却是一直压着,现在他终于亲政了,终于是将这件事情提上日程了,至于他的想法是怎么样,却是无人得知了。
却说卢仲文在陈宓的房外等候了一个小时,才被陈宓叫进了书房。
卢仲文在书房里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却是那个叫秦观的书生。
不过现在的秦观已经不是单纯的书生了,他在之后考上了进士,然后步入仕途,然后一步一步的上升,现在已经是主政一方了。
卢仲文喜道:“少游兄怎么来了,也不告知我一声。”
秦观笑道:“此次过来也是仓促之间,便想着过来了再与卢兄赔罪了。”
卢仲文哈哈笑道:“正是要好好赔罪,晚上却是要罚酒几杯。”
陈宓笑着插话:“怕是这场酒得缓缓了,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一下。”
卢仲文的笑意顿时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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