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休息的还是要休息,负责善后的工作我会安排方程去处理。”
贺兰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看了一眼被护士拿玩具熊乖乖哄去睡觉的白星沅:“毕竟这场车祸我也有责任,你们在养病期间造成的一切损失,我会全部负责。”
“!!!”
往桌子底下瘫到一半的李图,听到这句话,立马扶着桌腿“噌”地弹起来,恨不得当场掏出打火机给贺兰宴烧三柱高香:“那我就替我们家星沅跟贺总说声‘谢谢’了。”
……
双方就事故的解决方式达成满意共识后,贺兰宴心里松了口气,准备回家洗澡换套衣服去公司。
谁知人还没离开病房外面的走廊,身后就多了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爸爸!”
趁人不注意溜出病房的白星沅,成功在走廊锁定贺兰宴的身影,目光欣喜地扑了上去:“星星抓到你了!”
“……”
贺兰宴看着怀里比他矮一个头的漂亮少年,冷淡地后退半步,跟白星沅保持距离:“我不是你爸爸。”
“!!!”呜呜呜,爸爸好像生气了,早知道他就乖乖待在家里,不该偷跑出去吃烤腰子的。
白星沅心虚地看着贺兰宴衬衫上的油手印,自行脑补了一出“他被烤腰子的美味蒙蔽了双眼,顶撞老父亲离家出走,结果不幸出门被车撞”的逆子回忆。
“所以别再缠着我,我没时间陪你胡闹。”贺兰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过期两个点的早会闹钟,忽然觉得这个早晨不再完整了,他得赶快回公司调整状态才行。
“呜呜呜,头好痛呀。”
此时,一声虚弱的啜泣清晰地传到耳边。
贺兰宴回头看到白星沅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揉脑袋,整个人被宽松的病号服衬托成小小的一只,贴在墙角不住颤抖。
“啊呜呜,脑袋好痛呀……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
贺兰宴皱了下眉,终于停下离开的脚步向白星沅走过去。
虽然直觉告诉他,靠近白星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他更不希望对方因为自己的失误,在这场车祸中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忍一忍,我马上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贺兰宴拿起手机,刚准备通知医疗专家组过来抬人,一回头却发现白星沅正偷偷蘸着口水往脸上抹眼泪。
白星沅:“星星的头好痛哦,要爸爸抱抱才能好起来呜呜呜。”
“……”贺兰宴黑着脸挂断电话,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后,看着白星沅干嚎着嗓子表演无实物哭技。
咦,是我哭的不够真情实感吗?
白星沅等了半天没等到老父亲爱的抱抱,把头抬起来,看到贺兰宴怒气冲冲地掉头往外走,立马动作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爸爸别走!”
然而,惨遭欺骗的老父亲根本不想搭理他,板着一张零下十度的高冷俊脸,健步如飞地走向电梯口。
“!!!”白星沅扑上去一把抱住贺兰宴的腿,“爸爸你要去哪儿啊,星星一个人待在医院会害怕的呜呜呜……”
说罢一边干嚎,一边眯着眼睛偷看老父亲的反应。
“你给我把手松开!”贺兰宴被腿上的人形挂件拖住了脚步,迈开步子一走,差点被白星沅拽掉西装裤。
“呜呜呜,”白星沅跟考拉宝宝挂在妈妈背上一样,抱紧了他的大长腿,演技爆发地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爸爸再爱星星一次吧!”
医院的走廊外面人来人往。
背着摄像机提前过来蹲点的苟宰,路过拐角听到那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好奇地伸长脖子走过去。
看到白星沅挂在一个肩宽腿长的男人身上哭着叫爸爸,激动地蹲在垃圾桶后面狂擦镜头。
苍天!三年了,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刻!!
苟宰眼含热泪,露出追番二十年终于等到狗币作者宣布完结的释然微笑。
他就知道,儿子出了车祸躺在医院,当爸的怎么可能不出现!
此刻,被白星沅抱住长腿寸步难行的贺兰宴,忙着保住自己被扯得岌岌可危的西装裤,浑然不知正脸即将曝光在无良狗仔的镜头底下。
接下来,就是揭开白星沅豪门生父神秘身份的一刻!
苟宰气沉丹田,做好了甩料微博屠版热搜的准备,结果镜头一晃,扫到贺兰宴那张布满黑线的年轻俊脸,差点被手里掉下来的摄像机砸到脚。
卧槽!?这算哪门子的爸爸,是他想的那种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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