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暨出去之后,叶深深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顾成殊说:“走吧,去我母亲那里。”
顾成殊看看外面阴沉欲雨,站起身替她拿上薄外套。
宋宋有点诧异:“啊?你去那里干吗?”
“找申启民,找申俊俊,或者,找关键当事人之一——我妈。”
叶深深说着,宋宋还在担忧着,却听到顾成殊说:“深深做的没错,这件事和申启民、和郁霏肯定有关系,我们必须去探探虚实,才能知己知彼,打一场翻身仗给所有人看。”
走到楼下,出了店门。明明夏天要到了,可风雨欲来,天气却又有些反寒。叶深深穿上顾成殊递来的外套,一边扣着扣子,一边看着外面阴云密布的天气,缓缓说道:“看来,沈暨去欧洲那边,可能会有些麻烦。”
顾成殊点了一下头,声音低低地说道:“而我更担心的是,他们估计会有后手,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叶深深向宋宋挥了挥手就上车走了,只剩下宋宋站在楼上,目瞪口呆——
“什么啊……为什么顾成殊一下子就能理解深深的想法和行动,而我这个多年闺蜜居然不清楚?”
华琳简直气得要吐血。
噩耗来得太快,如同龙卷风。她在夸特服装厂中,好好地吃着零食画着图,忽然之间发现,铺天盖地全是叶深深滥交、做小三、未婚先孕、不赡养父亲、遗弃残疾弟弟、以次充好、用仓库积压货谋取暴利的消息。
华琳鼠标狂拉,边看边气,最终咆哮着差点把手中鼠标都给砸了。她立即爬上服装论坛,这里本来就是叶深深大批粉丝聚集地,此时果然已经炸了锅。各位成员群情激愤,有惊诧的、有怀疑的、有脱粉的、有痛惜的,不一而足。
华琳二话不说,键盘敲得噼啪作响,立即发帖。
《相信叶深深、相信深叶必会成为国人的骄傲!》
“我敢肯定,这回的风波,不仅仅是来自于普通的八卦!这是有人要对叶深深赶尽杀绝!我们国人迄今为止在国际设计界的最大骄傲、我们在设计界取得了最大成就的国人,马上就要被这些不明势力给扑杀了,你们还无头苍蝇一样嗡嗡乱响、为虎作伥!”
这帖子一发出,下面立即有人嘲笑:“哟,上升高度了?不顶叶深深不是中国人?可惜她这么品德败坏的人,没人支持呀!”
“楼主估计也是花几百块买了她成本几毛钱东西的粉丝之一吧?啧啧啧,这样还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好心疼!”
“真是一粉顶十黑,你们这群人就别挣扎了,越这样越让我们讨厌叶深深,知道吗?”
华琳气急败坏地看着迅速增加的留言,一边埋头打字舌战群儒,一边爬上小侄女联络群,一看这庞大的粉丝大本营也已经退群退得七七八八了,她顿时心生悲凉,大吼着:“还有人吗?出来出来!我们要为深深奋战到底!”
吼了半天,终于有几个人顶着泪流满面的表情出现了:“琳琳,别喊了,群里没几个人了。”
“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们得努力为深深正名!我百分之百、千分之千肯定,她绝不是谣言里的那种人!”华琳简直快气晕了,打字的手都在发抖,“我见过深深!她为了梦想拼尽全力的模样,让我们厂里所有人都感到震撼!她是我的人生偶像,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中伤她!”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人心散了,只有寥寥几个人回应她。
“咱们赶紧整理资料,上那个八卦论坛,真凭实据和他们对扛!”华琳毕竟是资深小侄女,她可是早在宋叶的年华刚开张的时候就在里面买过衣服的人,又扯上群里几个人,大家互相商量商量,迅速就理出了一批反驳资料,和泼脏水的论坛对战。
“骂叶深深的人真的买过她的衣服吗?你们口中那个五块钱一条的裙子是很久以前的货,当时价格只不过十九块九包邮而已!附上当时几个网络红人推荐的页面给你们看看!而且这裙子还是叶深深买回来后重新设计修改过的!她的劳动不值钱?十九块九包邮能赚你们多少钱?!”
“那位贴花布出库价的楼主,你那花布真的是叶深深店里那件衣服的原料吗?我怎么看花纹都不像!叶深深店里的明明是水洗过的棉布。这件衣服我当时也买了,衣服的料子和设计都非常清新,而且质量很好,走线缝纫都特别细致,上面的配饰更是分量十足,光纽扣就是金属镶嵌贝母的,永嘉桥头纽扣厂老板们报的成本价就是六块五一颗!这是‘宋叶的年华’——也就是现在的‘深叶’网店精工细作的特色!她家东西要都是盘库存剩下的垃圾,会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过来买?”
“香水用几毛钱的塑料瓶怎么了?第一这是赠品,第二送的本就是香水,第三这边的香水瓶是特别设计又特制的虞美人花纹,是叶深深独一无二的设计而不是那个塑料瓶!别忘了所有的画家都是在几毛钱一张的白纸上作画的,你们是不是认为毕加索和梵高都只值几毛钱?!”
这几个帖子一发,论坛八卦区顿时陷入一片混战,各方喋喋不休。正反双方简直把论坛刷了屏,满目看去全是叶深深。潜伏在论坛中寻找热点的营销红人们乐不可支,赶紧把内容剪切一下,转发到自己的个人主页,各种“时尚八卦”“娱乐风向”“不得不说的故事”等营销主页又展开了轰轰烈烈的铺陈。
之前还在一股脑儿痛斥叶深深的人,再看这边摆出来的说法,又觉得证据确凿,毕竟,有当时购买的价格截图,有截然不同的棉布料子对比,还有现在深叶与价格成正比的精致料子和细致做工。
更有人晒叶深深各组设计,反问大家,就算原料低廉,以叶深深这样的设计,以她现在这样的名声,值不值得为她的设计出钱买单?除了主辅料与做工,设计师的劳动,需不需要尊重?
这一波波的浪直冲过来,网友们左右为难之际,另一边的热点却又转移了——
“无论叶深深的店怎么样,无论她是不是真有才华,但是你们不能否认,她是小三吧?”
“证据确凿,叶深深的弟弟都亲口当众谴责了,她就是小三上位!”
“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在顶头上司结婚当日,从对方手中抢走她的未婚夫,简直是匪夷所思!”
“强大!膜拜!小三之神!”
小三,抢上司未婚夫,结婚当天抢别人新郎……
这些八卦点集合起来,简直是闲聊谈资的必备点,于是又再度燃爆了焦点。眼看着网上只顾着传扬叶深深当小三的事迹,申启民和申俊俊显然也坐不住了。所以,凭借郁霏帮他们找到的门路,他们也拉了几个网络红人和小媒体,大肆倾诉自己一家的困境和叶深深的冷血无情。
那显然早已准备好的视频素材一放,各种“她无情她冷血她无耻”的控诉转了一圈,许多被小三传言吸引过来的好事者更加群情激愤了,纷纷呼吁大家努力转发、扩散叶深深的真面目,让这个道德败坏的女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好一番折腾后,付出总算得到回报。社交媒体和各大网站的首页终于出现了“时尚女王父母贫病交加”“姐姐挥金如土弟弟卧床濒死”“传奇小三——在职期间勇撬上司未婚夫”“结婚当天新郎悔婚为哪般”等耸人听闻的话题。点开内容一看,不是申启民对着镜头痛哭控诉叶深深,就是申俊俊躺在床上盖着破旧的被子一脸落魄的样子,一家人显得凄惨无比。当然,此时旁边必然会配上叶深深在深叶、在Element.c、在巴黎意气风发的照片,配上奢华的时尚界背景,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叶深深窝在副驾驶座上,刷着手机看自己的八卦,勉强维持脸上平静的神情。
既然顾成殊说要撂开的,那么她就当作是事不关己的八卦算了。
只是谩骂与谣言,像一柄柄刀子深刺入她的心,她发现自己真是做不到像自己想象的一样坚强,可以无视这一切。
可能,还要修炼,还要继续成长吧。
顾成殊停下车子,转头看向她,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他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扫了她的手机屏幕一眼,微微皱起眉。
叶深深赶紧关了手机,见车子已经到楼下,便把手机放回包内,拉下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
顾成殊也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问:“今天我们过来,准备用什么态度?”
叶深深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沉默片刻后说:“示弱、无奈、委屈、可怜……总之他们喜欢什么我就上什么。反正申启民和申俊俊越嚣张,对我越有好处。”
正在等待叶深深上门谈判的申启民和申俊俊,果然很嚣张,很开心。
申启民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叼着烟,有恃无恐。
申俊俊歪在轮椅上,挂着讥讽又得意的笑,露出尖森森的牙。
叶母坐在申启民身边,手中捏着半湿的纸巾,无声地将流下脸颊的眼泪擦了又擦。
叶深深和顾成殊在他们对面坐下。叶深深脸上全是局促紧张的神情,声音虚弱颤抖地询问他们的条件:“爸,妈,我来看看你们。”
申启民得意地瞧着她的模样,嗤笑:“之前求你也不来,现在怎么肯放下身段过来瞧你爸妈了?”
叶深深嗫嚅着,还没说话,叶母低声哽咽道:“启民,深深一直忙,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每次回国不是都尽量来看我们吗?再说了,这两年我们为了俊俊都没有工作,家里所有的用度不是都靠深深吗?”
申启民冷笑道:“那仨瓜俩枣顶什么用?”
叶深深望着母亲,眼圈红红的,说道:“爸,妈,开店时那一场风波后,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对我们的影响很不好。我担心我个人的私事,会影响到网店和品牌,关系到店里和工厂里无数人的生计……”
“知道错就好了嘛,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马上就出面去跟媒体说,你是个乖女儿!其实我也不想到处宣传你是小三、遗弃父母、不顾弟弟的,主要不是你自己不肯把品牌和店都给我们吗?只要你给我,一家人什么都好说!”申启民磕了磕手中烟蒂,声音中带着一种异样的兴奋,仿佛看到送上门的肥羊,逮住就能宰得百八十斤的肉,“你是我女儿,爸妈能亏待你吗?是,我当年是在你没出生之前就遗弃了你,可你身上毕竟有我的血,血脉相连嘛!我也不想撕破脸说你品德败坏,可你看看你在外搞的这摊子事,又开店又创建品牌的,你一个女孩子,要这么多钱干吗?爸替你保管着!将来你要嫁给谁都行,你现在住的房子,我们就不收回了,直接给你当陪嫁,再给你买辆车,送十万八万的衣服首饰,风风光光送你出嫁,够对得起你吧?”
顾成殊坐在旁边听着,一脸冷漠。
叶深深像是有点冷,她抱臂往后靠在沙发上,虚弱无力地说:“爸,我现在这套房子,是我之前把自己的设计卖给别人,拿钱和妈一起买下的。后来我去了法国,你们就把它卖了,拿钱打发走了上门索赔的死者家属。可我舍不得我从小长大的家,所以我又加钱把它买回来自己住,结果……这就是您大发慈悲要送给我的陪嫁?”
她的话中带着无力的质疑,可面前三人中,似乎只有母亲感到了羞愧,低下头不停擦眼泪。
申俊俊拉长声音嘲讽道:“姐,我的亲姐,你这副委屈样给谁看?当初我被人逼债你不管,害得阿姨还要卖房子给我筹钱。你把亲爸和亲弟丢在这种破房子中,自己去逍遥快活,这可就不要怪我们向你索要些东西了,好歹我们也是要争个公平对待呀!”
申启民吐着烟圈说:“你弟可怜啊,你在外面风光无限,从没把这个家放在心上,可你毕竟是我家的人,你的根在这儿!你不管我们,嫌你爸你弟丢你的脸,想要自己一个人拔腿就走,可能吗?”
申俊俊拍着自己的腿说:“姐,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当初你要是答应送我出国去治病过好日子,我们会做这样的事情吗?还不是你自己冷酷无情不讲理,我们逼不得已,才不得不撕破脸吗?”
这父子俩一唱一和,字字句句全是指责。
叶深深默然转头看着叶母,低声问:“妈,这也是你的意思?”
“不,我……”叶母张了张嘴,正下意识地摇头,申启民瞪了她一眼后,她那张着的口中,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对,你妈和我都是这个意思!”申启民说道。
叶深深没理他,只定定看着自己母亲。
叶母一直不敢抬头,只低头用纸巾擦着眼泪。她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在失而复得的丈夫和多年相依的女儿面前,她只有怯懦无能。
顾成殊看了看时间,又看了叶深深一眼。
叶深深垂下眼,说:“深叶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顾成殊和沈暨的份额,我自己又没多少钱,就是拿了些技术入股。所以你们要我的品牌和店,是不可能的。”
申启民弹着烟灰,斜睨着她:“那行,我们作为你的家人,总要入股吧?你给我们多少股份?”
叶深深见最终的筹码已经抛出,便也顺其自然地接下话茬儿,问:“你们想要多少?”
“百分之八九十吧……我也知道你这边有外人占着股份。”申启民瞪了旁边一直未说话的顾成殊一眼,说,“深深,我们是一家人,爸妈和你弟还能亏待你?倒是外人,谁知道他们存的什么心?你现在号称合伙,替他们辛苦干活,将来他们把你利用完了一脚踹开,你一个女人孤苦伶仃的在社会上能干啥?还不是得回家靠我们?”
叶深深示意了一下坐在身边的顾成殊,说:“我在深叶占的股份不过半,没有决定权,顾先生和沈暨加起来才是大头,不信的话,我让顾先生拿股权份额给你们看……”
顾成殊不动声色地看着申家父子,说:“是的,我有必要向你们解释一下我们的股份构成。深叶和网店,都是我和沈暨出资,深深属于技术入股,占比不到一半,所以她做的任何决定,我和沈暨都可以直接推翻。”
“放屁!”申启民立即爆粗了,“你们不是深叶吗?用我女儿名字开的公司,结果她股份这么少?!”
“很遗憾,就是这么少。”顾成殊嘲讽地看着他们,“还有,别说百分之八九十了,因为深深是技术入股,所以当时我们还有个附属协议。她没有权利转让自己的股份给他人,哪怕是百分之零点一,都不可能。所以,你们想染指深叶,那是痴心妄想。”
申俊俊脸色扭曲,怨毒得几乎要从轮椅上扑出去撕扯他:“姓顾的,你……你来消遣我们!”
顾成殊根本不理他,转头看向叶深深,唇角微弯。
说得不错,就是消遣。他已经拿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心情大好,也不介意逗一逗这两个混账。
叶深深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这一刻,她真是庆幸顾成殊的先见之明,一开始就让他和沈暨的股份刚巧高过自己。
可能在那个时候,顾先生就知道自己这一家是个大麻烦了吧。
叶深深暗怀庆幸,又无奈地看向申启民:“所以,爸……我没法把深叶给你,因为我没有任何权利。顾先生说了,百分之零点一的股份我都转不了。”
申启民咬牙切齿,咆哮道:“股份不让我们占?好!那你就等着你和你的店都臭名远扬,最后关门大吉吧!”
叶深深反问:“爸,你就这么指望煽动网上不明真相的人们来谩骂我、侮辱我,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申启民冷笑不语。
叶母再也忍不住,在旁边哽咽道:“深深,你就服个软吧……欧洲那边一旦出事,在国内你又这么被人辱骂,你以后可怎么办?你的公司以后肯定……”
申俊俊阴恻恻地打断她:“叶芝云!”
叶母呆了呆,仓皇地低下了头。
叶深深看着低头的母亲,直接便问:“妈,你觉得欧洲那边会出什么事?”
叶母张了张嘴,瞥了申启民阴沉的脸色一眼,只能欲言又止避开叶深深的目光,满脸痛楚。
见她避而不答,叶深深想了想,又说道:“说到欧洲的话,我曾经去欧洲几个大医院都咨询过弟弟的病了,还让妈把他的病历复印了带过去的,那边都说无能为力,并不是我不愿意……”
申启民打断她的话:“行了,别讲这些有的没的,有钱还怕治不好?你就是断绝人性,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如今别的我们不谈,你就干净利落把店和品牌都交出来,我们才会替你澄清,让你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他以为叶深深会像她母亲一样感恩戴德,可她却仿佛没听到,
顾成殊也不说什么,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以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着申启民。
他并未说话,那眼神却让申启民心里毛毛的。申启民恼恨不已,正要开口骂人,却听到叶深深说:“可是就算你们希望我回家,也不该在人前践踏我的名声啊!我什么时候当过路微的小三?我一步步走来干干净净,为什么弟弟要在人前污蔑我?!”
申俊俊冷冷地说:“哼,污蔑你怎么了?老子瘫在床上好几年了,你不拿钱给我治病,反而花几百万去开那个破店!老子忍你很久了!”
“俊俊,怎么对你姐说话呢?”申启民拉长声音阻止他。
申俊俊冷笑着翻个白眼,毫不在意。
谈到这种地步,叶深深已经连脸上表情都懒得奉送了。她拎着包站起身,看向叶母,平静地说:“妈,既然谈不拢,我就先走了。”
叶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站起身,哆哆嗦嗦地看着女儿,嘴唇翕动,喉咙却像堵住了一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叶深深却只看着她笑了笑,抬手将她脸上沾着的一条纸巾碎屑拿掉,又依恋地抱住了她。
她在母亲耳边轻声说:“妈,帮帮我,也帮帮你自己。别再泥足深陷了,尽快离开他们!”
叶母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反应,申启民已经骂骂咧咧地上来,把叶母一把拉住,拖了回来:“叶深深,你不肯把产业交给家里,你就等着被天下人骂死吧!”
叶深深看了自己痛苦的母亲一眼,又盯着狰狞的申启民,一扫刚刚委屈的模样,冷冷地说:“骂死?你觉得我会怕被人骂?任何人都不可能从我手中抢走深叶!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品牌,也属于所有亲手创建它、参与它、期待它的人,更是属于我们国人的高端设计品牌,不是一两个跳梁小丑能够图谋的!”
叶母看着自己女儿清朗坚毅的眼神,听着她斩钉截铁的话,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一贯软弱的女儿,在她不知不觉之中,已经长成了这般坚强的模样,让她欣慰又惊讶。
而申启民瞪着叶深深,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与愤怒。
叶深深则毫不退缩,扬着下巴说道:“你们都死心吧!我宁可家丑外扬,把自己伤疤揭开给所有人看,也不会让深叶遭受重创,面临夭折的命运!”
说完,叶深深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了他们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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