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院的下人们不敢管他,谅姜太医与小白太医也不敢告状,他借口方便,偷偷回了一趟家里,寻摸着和家人通个气好装病。
一进门,他就看见自家弟弟等在偏厅里,皱眉道:“你怎么过来了!”
陈老板终于等到大哥了,急切道:“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陈院判问:“怎么这么慌张,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陈老板恨恨道:“还不是那仁心堂的事。”
陈院判眉头更紧:“上次不是让人砸了他们的店吗?怎么他们没有关店?”
提起这件事,陈老板牙就恨得痒痒:“没有。仁心堂那位女医不知怎么的攀上了威武将军。那天咱们找去的人都被将军府的人给办了。大概是知道是咱们下的手了,那仁心堂居然说出了一句话,只要是去过杏香馆的,就再也不许去仁心堂了。而只要去仁心堂,这两天就半价。偏偏仁心堂那女神医最近又治好了一个皮肤瘙痒的,一个不举的疑难杂症,所有病人都信服她。真的都不来咱们杏香馆了。哥你说他们是不是欺人太甚!”
陈院判道:“那这几天生意究竟成了多少?”
陈老板惭愧道:“整整三天不足寥寥十个病人。”还都是嫌仁心堂太挤了,不明情况的外地人。
陈院判惊呼:“什么?”
太医看似清贵,实际是伴君如伴虎的。陈院判本人又没什么本事,早就打算捞一些钱,积攒一些人脉,便辞官当一个闲散地主的。
这杏香馆便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可杏香馆生意这么差,这后路不等于废了吗?
他恼怒地想要斥责弟弟,看见弟弟一脸惭色,又忍下了,沉凝着神色:“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生意上,仁心堂一直压着杏香。
太医院里,沈太医是医术最好,资历最老,最有可能取代他院判之位的人。
他串通沈太医女婿,烧了沈太医家里,是存着一箭双雕一劳永逸的心思的。
谁知沈太医手是废了,却弄来了个有本事的女神医,仁心堂生意竟比以前还好。
说来说去,都是这女医出来搅了局。只要能除掉这女医,仁心堂就不值一提了。
怎么才能除掉这女医呢?
他正思索着,忽然听见弟弟看着他后背问:“哥,你这是从哪里回来的啊,怎么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湿透了。赶紧换换吧,当心着凉了。”
陈院判随口道:“从平阳侯府回来的,他们家三房不知怎么都得了怪病,根本治不好,还一个劲胡搅蛮缠,实在是不好相与。”
忽然他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办法吗?
他目光灼灼地看弟弟:“你刚说这个女神医治好了一个不举的和一个浑身瘙痒的病人?”
陈老板不明所以:“对啊。事情闹得挺大,哥你出去一打听就知道了。”
陈院判抚须笑道:“一打听就知道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蒋家三房的人也不必一心缠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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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陈院判突发急病,高烧不退,人糊涂得话都说不出了,眼瞧着就一口气了,不得不告假卧床不起。
与此同时,市井坊间关于仁心堂女神医医好不举之症,又治好了一例皮肤瘙痒的传闻漫天飞扬,终于‘碰巧‘地传到了平阳侯府三老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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