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轩想起了她姐上一封信里的交代。
【“阎洪河性格狂妄自大,自诩为天底下的绝顶聪明人。这种人不喜欢下属聪明过他们。你只一味越装傻充楞,越憨越笨就越能得他的信任。”】
魏黑黑于是故作懵懂,迟疑地压低了声音。
“将军,叛徒真的是陆大人吗?”
“小弟看他方才那一番说营地里有叛徒的话挺有理有据的。若他真的是叛徒,会冒着风险站出来说这一番话吗?”
看着自家兄弟这么‘单蠢’,阎洪河神情果然缓和许多,‘慈爱’拍着魏清轩肩膀,“陆胡蒙这种面憨心奸的读书人,最是擅长工于心计。这一招贼喊捉贼,便是他放出来的噱头,故意扰乱我们的判断。”
魏清轩似懂非懂,茫然地望着阎洪河。
【——哟,您今儿个知道什么叫‘做喊做贼’了?】
望着他这副憨样,阎洪河愈发放心,宽和地谆谆教导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年纪小心底善良性子直,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但你记住为兄一句话,不是所有人都和小兄弟你一样单纯,会把人家陷害你的证据,傻乎乎直愣愣地拿出来的。”
“当初得亏你遇上的是为兄我,否则你小子这条性命,只怕都要没了……”
他仰头大笑起来。
魏清轩亦跟着傻笑,憨憨地挠着后脑勺:“是小弟我的运气好,遇上了这么聪明大度的兄长。”
【——您可放一万个心吧。
什么锅配什么盖。
要是遇上的是别人,我姐就根本不会给我出这招了。
我姐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
阎洪河被捧得愈发舒坦,面上不由得露出飘飘然态。
但多疑的天性,仍让他不由自主想起,方才魏清轩默契帮陆胡蒙翻译的碍眼画面。
这两人过于默契了。
于是他故意沉下了脸,意味深长叹气道:“兄长虽好,也不能护着你一辈子。小兄弟你也得当心些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陆胡蒙这种无论是为了银钱,还是被人蛊惑的叛徒,都是我们建功立业大计上的绊脚石与老鼠屎,实在应被我们唾弃。”
魏清轩闻弦知雅意,果然义正辞严道:“兄长您说得对,这种吃里扒外,两面三刀,一心二主,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叛徒,实在是罪行罄竹难书。”
“没有节操。”
“没有风骨。”
“令人耻与为伍。”
“咱们的计划都因此被破坏过多少回了,我现在就发誓诅咒他们就地倒霉。”
魏清轩骂得唾沫横飞掷地有声,内心也十分理直气壮。
【——骂你们内部的叛徒,关我一外部潜入的卧底何干。】
瞧着魏清轩骂得如此不留情面,阎洪河终于放心地点了点头,抚须勾起了满意的笑。
“小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啊。”
“小兄弟你放心。纵然他陆胡蒙是庞相的人,等为兄找够了有力道的证据,定也要亲手收拾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魏清轩猛地点头:“兄长英明!”
“这一次让花娘子出手,本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谁知因为那叛徒的告密,让人给功亏一篑了。”回忆起这一次的惨败,阎洪河依旧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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