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他在甫一看见魏清轩,得知魏清轩抛下家中的魏国公夫人,只带着几个人跑边疆来救他后,就生了老大一通气。
要不是蒋明娇劝着,魏清轩差点要被魏国公拿布鞋,当着所有人的面扫地出门。
魏清轩:……
没别的。
委屈。
就是委屈。
见魏清轩劝不动,阮靖晟只好再次开口:“国公爷,再不喝药就要凉了。”
魏国公瞥了一眼黑黢黢的药汁,喉结不安地滚了滚,再次扭头顾左右而言他:“咳咳,讷米寺里的人撤出来了吗?”
魏清轩与阮靖晟无奈对视一眼。
阮靖晟只好道:“一早上娇娇就带了一批人走了。剩下那批是怎么都不肯走的。娇娇就给他们留了几艘船,并吩咐了人在堰塞湖决口后,再去看一趟。若有愿意走的就救一救,若是不愿意便罢了。”
“做得好,不愧是我的乖乖宝贝外孙女儿。”魏国公满脸与有荣焉,拔腿就要出门找蒋明娇,还没忘再踹角落里的魏清轩一脚,“往里头滚点,别挡路。”
魏清轩:……那路可有一丈宽呢。
没别的。
委屈。
就是委屈。
“外祖父……”魏国公刚打开门,就碰上了回来的蒋明娇。她含笑拎着食盒:“娇娇来看您了。”
阮靖晟手握拳置于唇前,目光一个劲往药碗上扫。
蒋明娇一瞬了然,捧起了药碗:“外祖父,您可不能不喝药,否则病该好不了了。”
面对自家亲亲外孙女,魏国公一张脸登时笑成了菊花:“好好好,喝药喝药。”
然后他端起一碗药,就一仰而尽,还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果然女孩儿就是比男孩儿细心多了。那群泥猴除了成天胡闹惹事,什么事都不长心,连提醒老人家喝药都不会,啧啧啧……”
阮靖晟:……
蒋明娇:……
魏清轩:……
没别的。
委屈。
就是委屈。
蒋明娇小心翼翼替自家表弟开拓:“外祖父,清轩也是着急您,才会想到边疆来救您的。况且外祖母也是同意了的……”
“早说过多少遍了,我的命硬着呢。”魏国公重重哼了一声,“不活到九十九岁,阎王爷都收不了我的命。倒是府里一群老得老小得小。尤其是你外祖母。她今年都七十多,天生就胆子小又柔弱,遇上点事就会吓破了胆。”
“我这辈子常年在外头打仗,是注定亏欠她的,就指望你这个小的替我多护着点她呢,谁知道你竟然这时候给跑了……”
想起在家里说一不二,如顶梁柱般的魏国公夫人……
蒋明娇:……
魏清轩:……
他们一时好笑又鼻酸。
在国公府所有人眼里,是祖母/外祖母一家人顶梁柱。
但在祖父/外祖父眼里,她永远是那个需要人保护,需要人疼的小姑娘……
所以在魏国公看来,作为家里已长成的男丁,魏清轩不留在家里,保护魏国公夫人就是不对。
魏清轩想到此暗自咽了咽口水,又努力缩小着自己存在感。
——幸好表姐救他狗命,还没和祖父说他在敌营卧底的事。
下一瞬。
刀一敲了敲门后,隔着一道门禀告道:“夫人,陆胡蒙在医馆里醒了。点名要找魏公子过去,要商量传位的事呢。”
一时魏国公威胁性地眯起了眼睛。
“陆胡蒙找这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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