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马鞭与手心碰撞声响,一下一下令人神经收紧。
咕嘟——
不知是谁咽了一下口水,在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响亮。
魏国公声音低沉缓慢地梭巡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谁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嗯?”
在这一并不甚重的哼声后,众人死死埋着头齐齐一抖。
收到魏清轩的求救眼神,蒋明娇小心翼翼瞥着魏国公:“外祖父……”
魏国公揉了一下她的头,温和地道:“娇娇,我知道你天性胆小善良,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最最可爱善良温柔的小姑娘,见不得这种恐怖的场面。但玉不琢不成器,外祖父也是为了他们好。你别怕啊,待会儿外祖父教训完这群兔崽子们,就来陪你说话。”
蒋明娇:……
她乖巧眨了眨眼后,顺从地低下了头。
魏黑黑,你节哀。
阮靖晟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专心致志研究着青石地板色泽,思考着甘州城哪家跌打损伤膏药还不错。
魏清轩一动不动屏住呼吸,极力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雕像。
闻言两只兔崽子皆齐齐一抖。
魏国公从魏清轩面前,走到再阮靖晟面前,又走回来了一趟,最后坐在正中红木太师椅上:“是要我再逼你们说,还是你们自己说?”
魏清轩哭丧着脸:“我说我自己说……”
他将事情完完整整说了。
魏国公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晴不定,缓缓摩挲着手中马鞭的把手,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死寂。
令人压抑的死寂。
魏清轩心怀着一线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祖父?”
魏国公没有理他。
阮靖晟刚欲开口劝两句:“国公爷,魏小少爷也是……”
魏国公忽然走到他面前,重重拍在他肩膀上:“娇娇胆子小,见不得这些画面,你带她出去逛逛。”
阮靖晟被拍得从喉咙里发出闷哼,竭力保持着身体,才能不往一边倾斜:……“是。”
他扭头带着蒋明娇走了,还扭头细心关好了房门:“天气凉了。国公爷身体不大好,不能轻易吹风,免得病情加重了。”
——国公爷说得对,娇娇胆子小,可不能让她见到待会儿的血腥场面。
魏清轩:……
我谢谢你啊。
三人刚刚踏出了房门。
下一瞬。
房间里传来了鞋底板打人声,魏清轩哭爹喊娘的求饶声,与魏国公中气十足的吼声。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兔崽子你翅膀长硬了,胆子大了啊!”
“卧底!就你这样还去当卧底,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卧进去呢!”
“看我不抽死你这个小兔崽子,一个人跑边疆来就算了,还给我玩卧底……”
“表姐救命,姐夫救命,救命啊……”
阮靖晟:……“今儿个天气可真好。”
蒋明娇:……“嗯,真好。”
抱歉,魏黑黑。
你,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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