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你本来就是这个命。你看看你周围的姐姐妹妹,哪一个不是这样活的。国公府当年把你捡走,是你祖坟冒了青烟。你在云端享了十几年的福,这我管不着。但你自己抓不住那福气,跌回了你自己该有的命,就给我好好忍着。”
一句‘你本来就是这个命’,令魏清荷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当晚她便被人绑着塞上了花轿。
五年后,她生了一个女孩。因受不了丈夫接二连三地纳妾,与前头元配留下的孩子的欺凌,她带着孩子偷跑了出来。
在险些饿死时,是甘州城新建的女子庙救了她们。
女子庙的人听说她的遭遇,确定她真的不愿意回家后,给她介绍了活计让她养活自己,并告诉她若是她表现得好,她们可以让她加入女子互助联盟,筹谋着立女户自力更生。
“这些都是东山女神医替咱们争取来的呢。”
“从此咱们命不好的女人们,也能有机会凭着自己的双手,救自己一把了呢。”
“真好。”
……
听到熟悉的名字,望着周围女人面庞上的笑容,魏清荷在踩织布机的间隙,失神地愣住了。
她恍惚地想起了一段遥远的对话。
那时一名偷了她的诗的姜姓文人用居高临下地语气叮嘱着她:“魏小姐的才华着实是天赋异禀。只是魏小姐作为女子第一人,可千万莫要学女神医般胡闹。”
她当时的回答是什么,是一句“我知晓的。”
女神医救了万千女人性命的‘立女户’,在他们口中只是胡闹。
而面对着他们如此嘱咐的她,只敢忍气吞声装不知道,只敢借对女神医改革的嗤之以鼻,来获得其他文人们的居高临下地认可,并为此沾沾自喜。
……
谁知一生跌宕流离到最后,竟是她曾经贬低过的东山与立女户,救了她一条命给了她一条活路。
她忍不住捂着脸哭起来。
这些年,她究竟做了些什么糊涂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马车里,李管家吩咐完后,便将魏清荷抛在脑后:“给武冠侯府的登门礼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车夫迟疑问道,“只是武冠侯明显来者不善,咱们就这么上门,岂不是任人宰割?”
另一名车夫也问道:“李管家,我们与侯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为何要忽然针对……”
李管家阴沉着脸。
他知道武冠侯为何针对世子府。在密室失窃后,他进去盘点过。除却那几张作贺礼的画外,丢失的还有他寻的女子画像。
武冠侯是冲着他寻人的动作来的。
李管家手指在小炕桌上轻敲着,沉声道:“你们说得对。要想和武冠侯府谈判,我们手里必须要有足够重要筹码。”
“譬如,武冠侯不是最珍视他的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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