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舍荒凉,看似已废弃许久;断裂的木门已腐烂,石块砌成的院墙布满了青苔。万筠灵、荀勖双双走进杂草丛生的庭院,空无一人,万筠灵四处张望,不放心的问道:“此人可信吗?”
“万捕头放心,虽说这人是不入流的泼皮,不过,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找人这种事找他们准没错。”荀勖自信满满的保证,见万筠灵不再多问,荀勖目光投向木门破了个大洞的屋内,喊道:“许三。”
“谁啊?打扰老子睡觉。”
屋内传来慵懒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衣着破烂、头发蓬松、打着哈欠的獐头鼠目男子走了出来,一见荀勖,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满脸堆积着假笑,迎了上去,谄媚道:“荀捕头,快,快,里面坐。”
“坐什么坐?屋里有椅子吗?”
荀勖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懒得跟许三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查清楚了。”许三嘿嘿一笑,说道。
“他们在哪?”
万筠灵着急的插话询问,许三扭头望向万筠灵,觉得这女子绝美,两只眼都舍不得离开,猥琐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万筠灵,就是不答话;万筠灵被他盯的心里有些发毛,俏脸布满愤怒,正欲发作;荀勖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丢给许三,淡淡说道:“说吧!”
许三眼疾手快的接住银两,嘿嘿一笑,麻溜的揣进怀里,笑嘻嘻的说道:“荀捕头,这就见外了,你让我办的事,就是不给银子,我也给你办的妥妥的。”
“少说废话,说重点。”
“这伙人有十来个,具体几个就不知道了;昨天之前,他们来武邑县的身份是商人、过客,可从昨天开始,他们消失了。”许三得意洋洋讲述着,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见荀勖、万筠灵都期待的望着自己,继续说道:“在他们消失后,城北的破庙多了一伙乞丐,三五个人,至于其他人没在城内发现踪迹,他们肯定出城了。”
“城北破庙?”万筠灵重复的问道。
“没错,小娘子。”
许三见万筠灵主动询问,目光又不由转到万筠灵身上,眼神猥琐的打量着万筠灵,用脏兮兮的手摸着下巴,似乎在展现帅气的一面;万筠灵见他那双贼眼又盯着自己,彻底恼怒了,手闪电般的放在刀柄上,就在她拔刀的那一刻,荀勖突然伸手拦住,笑着说道:“万捕头,没必要跟他个泼皮计较。”
“哼……”
万筠灵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许三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张脸吓的惨白,一动不动,完全吓傻了,荀勖笑了笑,淡淡说道:“以后记得管住自己的眼睛和嘴。”
“呵……明白,明白。”
许三咧了咧嘴,尴尬的点头;荀勖不理他,走出了庭院,小跑追上万筠灵,问道:“万捕头,接下来怎么做?要不要我派捕快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不。”
万筠灵立即拒绝,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事荀捕头就不要管了,我来处理。”
“可是……”
“他们是冲我来的,荀捕头做好本职的工作就行了。”
万筠灵冷冷丢了一句,迈步离开;荀勖站在原地望着万筠灵离开的背影,尴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
……
深夜。
月朗星稀。
树杈之上,一道黑影如石像般伫立,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凝视着对面不远处的破庙;破庙内,几个衣着破烂的男子围着篝火席地而坐,他们坐姿挺立,毫无懒散之态,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乞丐。
黑影脚尖一点,动作潇洒飘逸的从树杈跳跃而下,轻手轻脚的飞驰到破庙墙下,纵身一跃,跳到屋顶上,轻轻揭开一块瓦片,望着下面围着篝火团坐的男子们。
“这妈的破衣服穿着真难受,娘的,马眼暴露,留咱们哥几个在这受罪,又没下一步指示,咱们就这样干等着?”
“费他娘的什么话,我等只需遵从统领的指示便可。”
“哼……”
万筠灵趴在屋顶仔细聆听,两人对话尽收耳中,可以肯定昨日跟踪自己的人便是这伙人的同党,只是他们为什么跟踪自己?他们口中的统领又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一连串的问题在万筠灵脑中浮现,她还想偷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惜这几人闷声烤火,不再谈话。
“啪”
突然,万筠灵脚边发出瓦块破裂的声响,她心中暗叫不好,难不成自己专注思考不小心踩碎了瓦块?此时已容不得她多想,下面的男子已经听到声响,纷纷抬头,其中一人已站起身,大喝一声,单脚踏地,冲向屋顶。
“什么人?”
万筠灵并未逃走,先不说自己是官对方是匪,岂有逃的道理?关键是若放过这伙人,再想找到他们就难了,不如抓回去严加拷问,不信他们不交代。万筠灵抽刀以待,大喝那人已破瓦而出,跳上屋顶与万筠灵对面而立,其余几人从四方包抄。
“你们又是何人?”万筠灵淡淡问道。
“原来是万捕头,没想到你竟能找到这。”那人认出万筠灵,惊讶的问道。
“我乃六扇门捕快,最擅长的便是追捕犯人。”
“呵……那万捕头打算如何处理我们这些犯人?”
那人嘴角泛起不屑的冷笑,淡淡问了一句;此时,其余包抄的几人已从其他方位跳上屋顶,将万筠灵围住。万筠灵撇了一眼,神色如常,似乎并不将这几人放在眼里,手中的佩刀一抬,指着为首的男子,冷冷说道:“抓回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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