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的交代确实令此案大有进展,然而,也仅知有这么个神秘人,此人应该就是杀死武纪的凶手,可从掌握的线索分析,没有任何一点能指向此人;目前来看,此案就如同一团杂乱的毛线,只要找到线头,便可理清全部,但就是这线头难以查找。
万筠灵边走边又暗暗琢磨了遍这起案子的线索,实在想不到该如何入手,无奈说道:“如今,我们虽然知道天香被人利用,杀死武纪的凶手便是此人;可此人借天香行凶,掩盖真正行凶的证据,实在难以调查。”
“证据从来不会被掩盖。”沈爻胸有成竹的回了句,不等万筠灵、李柏开口发问,笑着反问道,“武纪的私宅,天香知道,花万楼的老鸨知道,如果你们是那神秘人,会在武纪的私宅行凶吗?”
“沈先生此话之意是……武纪的私宅并不是武纪被杀的第一现场?”
万筠灵琢磨了一番,激动的反问了句,可想到在武纪私宅中查到的幻仙草粉末,又觉得这其中有些地方说不通,不由分析道,“可在武纪私宅的密室中发现了幻仙草的粉末,武纪身上又有幻仙草之毒,难道这些是凶手故意嫁祸天香?可也不对,那神秘人开始的计划是利用天香杀武纪,发现天香未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而这时武纪行动受限,他想嫁祸天香,直接一刀捅死武纪岂不更自然?为何还要对武纪下幻仙草?还有,武纪背后的掌印又如何得来?这些线索似乎相互违背,完全说不通。”
“若是能说通,此案就破了。”沈爻笑着回道。
万筠灵边走边扭头望着沈爻,问道:“沈先生可想通了?”
“我又不是神仙。”
“那此案该如何查?”
“一点点查。”
万筠灵俏脸不由泛起厌恶之色,不满的瞥了沈爻一眼,她对沈爻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不说出来的态度实在反感,大家一同查案,若是有线索,为何要藏着、掖着?这是防谁呢?万筠灵越想越气,冷冷问道:“沈先生是不是已经查到些什么?”
“这三日来,在下都不曾出客栈,今日出来,我们三人同行,在下若是查到什么,万捕头岂会不知?”
“那为何我总觉得你像是知道些什么。”万筠灵不甘心的嘀咕道。
“万捕头想多了。”
“最好如此。”
万筠灵没好气的回了句,便不理沈爻,迈着大步进了太原城。
沈爻望着万筠灵逐渐走远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瞥了眼杵在一旁、不言不动的李柏,喊道:“李捕头,走吧!”
“哦!”
李柏正揣摩沈爻、万筠灵二人到底什么情况,万筠灵一个六品捕头竟敢对四品的沈爻如此放肆,而沈爻似乎毫不介意,甚至还有些……有些惯纵,这二人到底什么关系?直到听见沈爻唤自己,他才回过神,连忙应了句,跟在沈爻后面进了太原城,朝着沈爻几人入住的风月客栈走去。
三人走了没一会,便来到风月客栈门前。
先前,李柏来找沈爻便是为了求沈爻查找天香,如今已知天香的下落、天香并非杀死武纪的凶手,也将两位大人送回客栈,他也该回去向何柳山汇报了。
“两位大人,下官……”
“先生。”
李柏刚开口,话还未说完,便被从上空传来的喊声打断,他不由止声,抬头望去,见陈十六动作利落的从三楼窗户跳下来,落在沈爻面前,激动的说道:“先生,有发现。”
“里面说。”
沈爻淡淡丢下一句,迈着步子进了客栈,陈十六像个取得好成绩准备向家长炫耀、讨赏的孩童一样激动的跟了上去;万筠灵、李柏疑惑的相视一眼,快步跟上陈十六,万筠灵率先开口问道:“陈十六,你说有发现,什么发现?是不是沈爻让你做什么了?你查到了什么?”
“先生刚刚不是说了嘛!里面说。”
陈十六不耐烦的回了句,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楼追沈爻。
万筠灵一脸郁闷,每次与沈爻查案都是如此,自己查到的信息毫无保留的告知对方,可沈爻呢?总是瞒着自己暗自行动,真是可气!
李柏心中迫切想知道陈十六有何发现,可万筠灵站在楼梯口不动,他无法绕过去,又怕得罪了这位捕头大人,小心翼翼的请示道:“万捕头,咱们也上去吧?”
“走。”
万筠灵阴着脸走进沈爻入住的房间,陈十六还未向沈爻汇报,沈爻望了眼走进来的万筠灵、李柏,朝陈十六说道:“说。”
“哦!”
陈十六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照先生吩咐,这三日来,我跟花千语一直在跟踪武兆,他几乎天天从家中带东西去当铺典当,之后便是遛鸟、去赌场、逛妓院,起先我们也没太注意,认为武纪死了,他无法直接要钱才拿东西典当,可后来才发现,他典当的钱财大多都用来还债,外面还欠着几千两的银子。”
“几千两的银子,确实是笔不小的数目;若这笔钱武纪不帮他还,那这杀人动机就有了。”沈爻悠悠说了句,继续问道,“可查到武兆这钱欠了多久了?”
“已经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时间上吻合。”沈爻点了点头,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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