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嬷嬷的谩骂,长兴也不恼,恭恭敬敬的欠身,慢条斯理的说道:“嬷嬷别生气。
嬷嬷几十岁的人了,气不得,气大伤身,还是悠着点好。
小的说了, 小的已经差人去通禀了,咱们爷一会儿就会过来。
都是做下人的,嬷嬷该能体谅小的难处,大家都不容易,嬷嬷又何苦为难小的?”
一门之隔的徐磊朝乔一道:“你瞧瞧,长兴这张嘴,真不愧是在御史大人府里呆过的人, 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乔一佩服地点头。
长兴当着小赵夫人的面, 说做下人不容易,这不是说她不慈,待下人苛刻吗?
小赵夫人怒了,扬声道:“给我狠狠的打,将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往死里打,再将门给我砸开。”
家丁得令,一窝蜂的涌上来。
徐磊提着扫把从侧门闪出去,一把将长兴护在身后,扬了扬手里的扫把道:“不怕死的就来。”
徐磊身材高大,气势十足,上前的家丁见了,纷纷往后退。
小赵夫人见自己的人纷纷后退,怒斥道:“一群饭桶,一群人还怕他不成。”
经小赵夫人提醒,家丁才往前涌。
乔一提着扫把出来, 将长兴推进院子,并叮嘱道:“将门关好。”
长兴隔着门喊道:“乔一兄,小的也能打。”
乔一说道:“有我跟磊兄在, 用不着你,一边歇着去。”
宁宇带着常乐赶过来时,乔一与徐磊已经将一众家丁放倒。
宁宇心里叹口气,到没有责备徐磊与乔一。
看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哀嚎的家丁,以及提着扫把守在大门口,犹如门神般的乔一与徐磊。
小赵夫人见宁宇出来了,正要咒骂,
宁宇扯了下嘴角,先开口问道:“夫人这是做什么?”
小赵夫人怒不可遏,指着地上的家丁问道:“宇哥儿,你还有脸问我这是做什么?
你养的刁奴,连我的人也敢打,这就是你的孝道?”
事已至此,脸皮撕破了,宁宇到不顾及什么了,冷笑一下,反问道:“不然呢?
任夫人带着人上门来欺负, 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夫人是不是没有睡醒?青天白日的, 做白日梦呢!”
小赵夫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宁宇,破口骂道:“你个目无尊长的杂种,老娘要去衙门告你,告你不孝。”
宁宇抬手挥了挥,说道:“去吧,要告赶紧,转身直走,然后右转出宁府大门。夫人最好是说到做到,不要光打雷不下雨的,让人瞧不起。
等官差来了,我也能好好问问官爷,父慈子孝是什么意思?我还要问问官爷,给子女下毒的父母,找凶杀子的父母该不该下大牢?”
小赵夫人听了宁宇的话,以为宁宇手上有了她的把柄,脸瞬间变得煞白,心虚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宁宇冷哼道:“我说什么?夫人心里没有点数?
若不是祖母挡着,你以为,你今儿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耍横?
要去告官请赶紧。”
宁宇见小赵夫人身子颤抖得厉害,索性来剂更猛的,接着说道:“对了,昨儿大理寺的人来过府里寻他问了话。
夫人想知道大理寺的官爷问的是什么话吗?
岭南双阳是有命案在身的人钦犯,这二人,朝廷追查多年。
夫人猜猜,让官府查到与岭南双阳勾结的人,官府会怎样判?”
小赵难以置信的盯着宁宇,他是如何知道岭南双阳的事?
小赵夫人不只是抖,她只觉得四肢无力,脑子一片空白。
宁宇见威慑的目的达到了,说道:“带着你的人滚,往后,敢再来柳苑滋事的,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不怕死的尽管来。”
说完,宁宇转身往院里走, 不再理赵氏。
小赵夫人浑身发抖,秦嬷嬷让两个婆子将其架回凌云苑。
宁荷在丰乐楼用了午饭,又拉着杨昕叶逛了会街才回府。
到府门口,宁荷问道:“大姐回府了吗?”
门房说道:“回二小姐,大小姐尚未回府。”
宁荷得知宁蔚未回府,对春妮道:“咱们先去静安堂。”
宁荷到静安堂时,钱老夫人刚醒来不久,正与悦娘说话。
钱老夫人接到通禀,说二小姐来请安。立即说道:“请进来。”
宁荷进屋给钱老夫人见礼后,先一步问道:“祖母,大姐回来了吗?”
钱老夫人见宁荷面带忧色,心跟着提了起来,“蔚姐儿还未回府,你俩不是一道出门的吗?怎么没有一道回来?”
“大姐还未回来?”宁荷“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满脸担忧的在屋里走动起来。
“不能呀,大姐明明巳初一刻就离开的,怎么这个点还未回府?”
钱老夫人被焦躁不安的宁荷吓得坐直身子,结果扯动了伤口,痛得钱老夫人脸色发白,忍住住呻|吟道:“唉哟!”
悦娘吓得赶忙弯腰扶住钱老夫人,“老夫人,怎么了?”
钱老夫人忍了忍,朝悦娘摆了摆手,“我无事。你坐下来,慢慢说,告诉祖母今儿宴请上发生了什么事?蔚姐儿为何提前离开?”
钱老夫人回了悦娘一句,抬手朝宁荷招呼道。
悦娘很不喜欢这个一惊一乍的二小姐,板着脸说道:“二小姐先坐下来,将事情好好说清楚。”
钱老夫人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荷姐儿,坐这儿,给祖母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荷顺从的坐到床边,添油加醋的将宴请上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忧心忡忡的说道:“祖母,您说大姐不会想不开或者出什么意外吧?”
悦娘沉着脸说道:“二小姐慎言!
老夫人放宽心,大小姐向来沉稳,做事有分寸,应该不会做傻事。
再有,有先生跟着,大小姐若真出什么事,先生应该早回来禀了。”
钱老夫人活了几十年,经的见的都不少,刚刚也是关心则乱,
这会儿冷静下来,理智也跟着回来了。
“悦娘说得是,若蔚姐儿真出了事,胡先生早回来禀了,兴许是有事耽误了。”
宁荷见自己说得口干舌燥,祖母半点不信,却对宁蔚深信不疑,心里那个恨呀,真是……
“祖母,大姐得罪了承国公府的大小姐,往后,国公府会不会为难咱们?”
一计不成,宁荷继续挑拨。
悦娘见宁荷继续挑事,心里暗暗叹气,家里有个搅事精,怕是难安宁了。
钱老夫人淡淡的说道:“荷姐儿多虑了,不过是孩子间的口角,国公府不至于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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