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的左手咔巴作响,他知道对面这个叫徐景东的中年男子正在用巨大的力量挤压自己的手掌,几根掌骨被强行捏紧,疼痛从手掌传来,不断刺激他的大脑。
那三个跟徐景东一起来的大汉同一时刻来到沈白的身后,死死压住他的肩膀,不让他移动分毫。
徐景东站起身,将沈白往他这里拉了拉,又多使了一分力,低声道:
“沈同学,没必要这样,真的,蓝海市是第三等级的大城市,跟一、二级的城市和那些连等级都没有的边界村镇不一样……咱们蓝海市啊,讲道理,有法律!”
他眼中露出一抹凶光,握住沈白手掌的粗糙大手微微一松,刹那之后狠狠一捏。
崩!
细碎的骨裂声响起,沈白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没有发出痛呼。
中年男子狰狞一笑,放下沈白的左手,继续道:
“沈同学,正因为蓝海市有规矩、有律法,所以咱们做事最好要讲道理,不然出了事,很难摆平……你懂么?”
很难摆平,不代表不能摆平。
沈白将袖口拉下,掩住因疼痛而剧烈颤抖的手,默不作声,只是指了指门口,意思不言而喻。
徐景东没有再逼迫他,只是挥一挥手,和几个手下一齐撤了出去,临走时,他还微笑着向沈白致歉:
“沈同学,我们会再见面的,希望下次还能愉快交流……还有,你的左手需要静养,最近要少吃辛辣。”
他说完后就想关门离开,可没想到那个叫沈白的清瘦少年竟然在这时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温和,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向他挥手:
“知道啦,徐叔,慢走不送。”
咔嚓一声,徐景东关上房门,并没乘坐电梯,而是和几个手下一起走楼梯,一路无言,当快到一楼时,他才突然面无表情地“啧”了一声:
“这小子,有点难搞啊……我之前交代的事情,办妥了么?”
“已经办妥了,东哥。”他旁边的一个穿着牛仔裤皮夹克的壮汉嗡声嗡气地回道:
“花了点小钱,这段时间,这个单元楼的监控会出“常规维护”,我们这次来,也是走了正规程序,蓝天街道共助会有我们留的底子,没人能发现不妥,刚才在屋里时我偷偷用设备检查过了,那小白脸没有录音。”
“好。”徐景东点点头:
“我刚才给他教训的时候,也留了几分力,而且骨裂嘛,为了【疯狂十月】,高二学生都会努力锻炼,弄坏骨头也是很常见的事,我们这次,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
“就是这个小子,有点难搞。”
“您对他太温柔了,东哥。”旁边的手下狰狞一笑,嘿道:
“要我说,咱就别来什么先礼后兵,直接把他绑了去,不按照我们说的做?呵,一个细皮嫩肉的高三学生,怎么可能经得起竹签穿指甲这样的酷刑?扇两巴掌就老实了。”
“你当这里哪?这是蓝海市!第三等级的大城市!治安局在这里的威风可不小,别给老大添麻烦了。”徐景东瞪了手下一眼,沉吟道:
“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让这个叫沈白的学生害怕,服从我们的安排。”
“那东哥,万一这小子是个狠人,打死不从呢?”
“呵。”徐景东摇头,活动了下手腕,狰狞猩红的蜘蛛纹身隐约可见:
“我们这些从丛林里出来的野兽,即使穿着人类的衣服,喝着一百元一杯的咖啡,也始终是野兽啊……如果真有那一天,就处理好手尾吧。”
“嘿嘿,东哥,就等你这句话呢。”
……
另一边,沈白躺在沙发上,痛苦地揉着右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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