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乌戈压低声音,对围观群众如此说到。
那些人依旧再原地瞧了几眼,感觉到“祭司大人”身上传来不快的气息,才慢悠悠踱着步子离开。
“他们……这么闲的吗?”
许萤不理解,她记忆中的凡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也许是因为他们是半魇,所以不用为吃喝发愁?
不过祭司的威严还是蛮好用的,他们再不情愿,也在须臾后走光了。
等等……涣涣人呢?
从黑袍下钻出来的许萤陷入沉思,直到神识扩散出去,才发现有一群人围在一个小巷子里,中间的那个,赫然就是涣涣。
他被认出来了?
许萤心下一惊,这里就几百人的样子,各家各户都认识也不奇怪,没准就有谁看出来涣涣是生面孔了呢?
不过真实情况,其实是这样的: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怎么以前都没见过。”长了鱼鳞的男人自认为很帅气地一撩头发,涣涣都能闻到他不知道几天没洗头的汗臭味了。
涣涣:?
听不懂,但感觉被调戏了。
“你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吗?”要是这里有普信男这个称号,半边猪脸的男人的不知要被骂多少次“真下头”了。
涣涣:走开,你挡路啦!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还有半魇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情诗,文绉绉对她吟唱,“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涣涣:什么眼神?她很急看不出来吗?
要不是被那个什么佛灯限制,涣涣早就动手打走这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了。但现在,她没妖气加持,跟这一群异变过的人硬刚,谁胜谁负真的不好说。
而作为浣熊族的小公主,她从小被教导打不过就叫人这一原则,现在也是很利索地远程向许萤两人、和纱一狐呼救——神识还能用。
但面前几只半魇久久不见涣涣说话,还以为她是哪家因为异变有了智力障碍,不小心才跑出来的人。
这种情况在这里还蛮常见的,比如小宝、二丫她们的姐姐大丫,就是这样,每天只会笑嘻嘻的在路边拔草。也因此她敢吃一些这些自认为人的生物不敢吃的东西,什么木头、土啦,直接往嘴里塞,竟也好好活到了现在。
由此可见魇化对人体的影响程度究竟有多大。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脸蛋。”鱼鳞男不忍地叹了口气。
像涣涣这样异变后还颜值在线的只是少数,而且看她衣着,平时家里人应该也是好好养着的,没有像畜生一样拴棚里。
也是,要是这么好看的丫头是他家的,不就是添一双吃饭的吗?怎么也不能狠心让她受苦啊!
“噫!凄凄惨惨戚戚!”情诗男依旧发挥稳定。
“不说话?我知道了,你是在欲擒故纵?”猪头男的话与群众格格不入,不少人都离他远了一点,生怕自己的智商也跟着异变。
下一刻,不知道是哪位没站在光里的英雄看不过眼了,朝着人群接二连三地丢石头,一时痛呼哀嚎,不绝于耳。
“谁呀?!”鱼鳞男笔直站了一会,终究败给了恼怒的情绪,先前树立的形象顿时全无,“给我等着!”
“祭……祭司大人……”情诗男结结巴巴地,好一会才说完接下来的话,“的狐狸。”
“你不早说!”听到他话麻溜低头行礼的鱼鳞男给了他一脚,真的是,浪费感情。
“不过。”情诗男依旧调子慢悠悠的,“祭司大人也来了。”
鱼鳞男:……
你个狗,故意的吧?
不用多说,小巷子总算安静下来了。
“你,跟我走。”祭司大人虚虚点了涣涣一下,后者立马心领神会,抱住窜过来的小白狐就打不跟了上去。
几人走远,人群又爆发似的大声吵嚷起来。
有人在讨论“祭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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