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细琢磨,那就在说人空有力气,没有脑子,多少都有点不对味。
朱尧刚知道原身的姓氏时,内心是拒绝的,后来也就慢慢习惯,总比什么“井上”“松下”“小泉”这些随便起的姓氏好。
而且等朱尧自己有了称号后,他就可以把猛士排在后面,自己的称号摆在前面,简称的话,一般都是从前往后,几乎省略了后面上一辈的荣耀。
侧侧脸,朱尧示意新巴和佐雅出去,清了清喉咙,发现自己可以正常说话,便问起部落的情况。
“死了三个老人。”桑塔说得轻描淡写。
“这样啊……”
朱尧一时心情复杂,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庆幸伤亡很低,只死了三位老人,还是悲痛默哀,祭奠亡魂?
桑塔的大手抚在朱尧头顶,轻声道:“你已经做到最好了。那天的事,我听麻根和其他人讲了,尸骸之主赐给你的护卫,你都用来保护他们了,自己一个没留,差点死在冲锋的路上。”
“而且……”桑塔顿了顿,神情庄重,饱含敬意地说:“他们是主动站在外面,主动赴死的。”
朱尧抬起头,难以置信。
“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们啊,阿古都!”
桑塔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顶到草棚,“像我们这样的小部落,能活到他们那个年纪,又有谁会是善茬?都是在尸山血海里打过滚的。”
“你眼中的垂垂老者,说不定有着比你我还要响亮的名号呢!”
“只不过是岁月催人老,能战胜敌人,战胜不了时光罢了。”
言语间,带着几分落寞。
“你好好休息吧!他们的尸体我收起来了,尽快给他们一个体面的葬礼,这是祭司的责任。”
“另外,那天……”
“是我着急了。”
朱尧张了张嘴,“意外罢了!”几个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初到新地界,两人领着众人找了一处暂时过夜地方,桑塔兴奋难耐,要连夜去探索周边的地形,尽快找到定居的地方。
当时朱尧是赞同的,以桑塔的战斗力,天下大可去得,趁着夜色行进不是难事,连夜探索地形,也确实可以加快部落的定居,而部落这里有几十号人在,没有野兽会瞎了眼冲击部落。
朱尧也考虑过芜土人的事情,但没重视。按照记载,芜土人胆小怕事,只有人数成倍多出敌人,才敢发起进攻,而且芜土人的生活作息和正常人类一样,是昼行生物,很少夜间行动。
两人都忽视了桑塔之前打死带回来的芜土人,他们都忘记了,芜土人虽然智力低下,但也有着自己的社会结构和秩序,他们也是胎生,而那两个芜土人正是大脑袋的血脉。
理论上,芜土人的报复心不强,可奇异个体是例外。
当天夜里,大脑袋芜土人带着部族奇袭了尸骨部落。
如果没有这次奇袭,桑塔的决定没有任何错误;如果这次奇袭被轻松解决了,没有人员伤亡……如果桑塔当时在,绝不会有人死亡。
所以朱尧理智上知道这是场意外,但情绪上还是会有埋怨,以及……
愤怒!
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如果自己足够强,一切伤亡都不会发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既然这个世界的主格调是征服与毁灭,那我就做征服的一方,没有文明社会,我就建一个文明社会。”
朱尧想着,觉得人生突然有了目标,但受伤后的精神越发疲累,眼皮止不住地下落,他晃了晃脑袋,意图让自己清醒些,却看到自己受伤的右臂上长满了红色鳞片。
这是什么?
疑问刚出,朱尧再顶不住困意,重重摔在草席上,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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