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我不愿做一个随时可丢的花瓶,任人把玩的器物。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又何必假装念念不忘?”
陆淮钦满心都不是滋味。
“而且,我要做,只要做江宁生的妻,不做陆淮钦的妾。”
陆淮钦心生不悦,哪怕江宁生就是他。因为他知道,夏予能将江宁生和陆淮钦彻彻底底地割裂开来。
“江宁生没了,现在只有陆淮钦。你就要一辈子去等一个早就没了的未亡人吗?”
“你没听懂。我是说,我不做妾。”
谁不知道陆淮钦有皇后,有太子。
坊间传闻二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夏予是下贱到什么程度,才要去横插一脚?
听说那太子有三岁多。夏予只要想到他和自己成婚的时候,还和别的女人交缠在一处,便又气又恨。
她与那皇后大抵是同一段时间怀的孩子,如此,陆淮钦视陆时谦卑贱,视皇后之子如正统,便全说的过去了。
夏予颇有几分挑衅道:“你若能让我做皇后,我就同你回去,你做得到吗?”
陆淮钦瞬间无言。
皇后之位可以是任何名门望族之女的,但绝不会是夏予的。
她夏予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生活在乡野之中,无权无势,心无城府,何以能掌凤印,成为一国之母?
“今日朕给你选择,是你不要,他日,不要后悔。”
陆淮钦大抵是觉得自己这般低声下气,还被她拂了意。有几分恼羞成怒,甩袖就离开。
步伐之快,衣袖翻飞。
陆淮钦这一去,一直到年后都未出现过。
这几月里,玉方楼越发圆润的肚子却是藏不住了。
张妈妈知道后,将人关到黑屋里逼问是哪个男人的野种,玉方楼却咬牙不吭。
最后,是一身血被抬回来的。
张妈妈不让人去请大夫,夏予便出手救了她。
“我救人从不问银钱,可今日我救了你,你要么给我五十两,要么还我玉坠。”
玉方楼呛出一口血,用哭干了的眼望着夏予,虚弱道:“我好不容易碰上欢喜的人,不过是想替自己赎身罢了。”
“那男人呢?”
“说要考取功名,再八抬大轿娶我,宴请四方客。”
“考上了吗?”
“考上了。”
“看来他负了你。”
玉方楼没有再说话。
那男人考上功名,还是她从别处打听来的。她听说他去了外县当县令,娶了别的女人。
她想到当初自己花那么多钱替他打点,委身那么多男人身下替他说话。
到头来,却落得人财两空。
所以她才想替自己赎身,去找那男人问一问为什么。
“你先养好身子吧。”夏予替她关了寒窗,生了暖炉。
她医人,医不了千疮百孔的心。不然早把自己医好了。
如今玉坠拿回来了,那她便要走了。
张妈妈对她看管渐松,陆淮钦似乎也将她遗忘。加之醉风楼今日选花魁,所有人都集中在一二楼,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等夜色深了几许,玉方楼也熟睡,夏予便拿出早已备好的绳索去了侧边的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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