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训斥了妻子一番,又回头对着何缈一脸谄媚道:“小姐稍等,我这就让贱内去改。”
何缈只冷冷地道:“不是绣错了,两刃剑本就有,我是瞧着稀奇,以为姐姐懂,才想着问问姐姐。”
男子被何缈这一顿呛,面上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反倒满面春风,好似何缈方才是夸奖他一般。
何缈瞧着此人的表现,心下警铃大作。正常人受气,多多少少会面露愠色。这种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人,必然所图谋者大也。
他想图谋的是什么?何缈的银子?
何缈其实更想把银子给徐幼薇,让她以备不时之需。但她知道,以徐幼薇的性子,这个钱只怕反手就被男子哄骗走了。
何缈瞧了瞧手帕,故意装出喜爱的模样。当下开口道:
“确实不错。我想签个契约,日后姐姐不可再给别人绣此手帕上的兵器图,当然,我也会给姐姐一笔银子做买断费,如何?”
二人自然喜出望外,欣然同意。
男子亲自动手,写下了文书。何缈同二人签下协议,又是签字又是画押,搞得有模有样。
何缈这才从袖中掏出来樊夫人给的那二十两银子。
徐幼薇见到银子之际,满是欣喜。
男子也是死死盯着银子,只眼中冒出贪婪之色,随即又拿这种眼神扫向何缈。
何缈最是敏锐,当下皱紧了眉头。
“快,去给这位小姐沏壶好茶,拿我珍藏的安吉白茶。”男子忙催促徐幼薇道。
全然不顾忌她还是一个孕妇,当奴仆一样去使唤。
何缈起身,想要帮着一二。
“小姐还是请坐,让贱内来。”男子恬不知耻地继续说道。
徐幼薇也摇摇头,示意何缈自己可以。
何缈无奈,只得留在了屋内,四处打量着此地的处境。心下思忖着,若是樊夫人看到自己的掌上明珠如今的处境,只怕会心如刀割。
修仙者在人世间,就算不刻意求财,凭着一手的本事,也是不愁吃穿、衣食无忧的。
徐幼薇却过得如此困窘,实在是令人唏嘘。
“小姐是哪里人氏?”
男子募地将一张大脸凑了过来,离何缈的脸贴的特别近。
何缈心生厌恶,退后一步,嫌弃地剜了男子一眼,冷冷地道:“问这个做什么?”
男子不仅不恼怒,反而堆笑道:
“小姐误会了,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小姐大恩,若此番科举,在下能高中,必当报答小姐的恩情。”
何缈眼皮子都没抬起,只轻蔑地问道:“不知阁下考了几次,又有几层把握?”
男子颇有些自吹自擂道:“不是在下自夸,结识的几个旧友,都说在下文章做的好,这次定能高中。”
何缈听着他句句在下,但句句不自谦。
只冷冷地道:“那还是等阁下中举了再说。”
男子看了看外面,只压低声音道:“在下若是一旦高中,到时平步青云,位高权重……”
说到此处,抬眼用那双猥琐的眼睛看着何缈满头的贵重的发饰,瞧见何缈容貌昳丽,声音越发低沉,小声道:
“若小姐有意,到那时,至少可以做一个县令夫人……”
话说着,手已经往何缈胳膊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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