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菜摊买完菜的幼娘一开始没有察觉有什么问题,直到她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迷迷糊糊,她才觉得刚才那个姑娘吹过来的粉末有问题,幼娘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身子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了。从菜摊回幼娘家的小路,会经过一条河,河上唯一的桥又窄又陡,再加上前一天下过雨的原因,桥上又湿又滑。因为之前这桥上就人有失足掉到河里淹死的缘故。所以幼娘平时走这条路时都是小心翼翼的。而此时的幼娘突然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脚就像踩在棉花上,走路摇摇晃晃的。街上的路人看到幼娘还以为是谁家的姑娘大白天就喝多了,纷纷避让开来。幼娘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那座桥上面,但耳旁听到声音却告诉她这是在平路上,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突然,她只是觉的得其中一个卖馄饨的叫卖声特别大。桥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挑着一头热的担子从幼娘身旁经过,那老爷子喊到“姑娘让一让”,但这时已经神智不清的幼娘已经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完全没有听清楚那个老爷子说了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放筷子的竹筒从担子里掉了出来,正好滚在了幼娘即将落下的脚步下,幼娘踩到筷筒之后身子向前摔去,但她向前倾倒的身子又被前面的挑担推到了一旁,幼娘一个踉跄从桥栏杆的上翻了出去掉进了河里。幼娘落水的地方不偏不倚正是河中间最深的地方,一旁的路人大喊“有人落水了”。掉到水里的幼娘这才回过神来,她正要大声呼救,嘴刚开,声音还没来得及喊出来,一大口水就灌了进去,幼娘虽说平时水性不错,但那是在她清醒的时候,而这一次是在她迷迷糊糊,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掉进水里。幼娘心里想要用力去游上去,但无奈身上没有力气,想动也动不了。她心里想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算是没被水呛死,也得被憋死,还是会直接沉底,过几天,就像死鱼翻肚皮那样直接漂河上面了。就在幼娘在水里绝望的等待死亡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幼娘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向她靠近,幼娘心想“这应该就是黑白无常来收魂吧,她也好奇黑白无常,为什么只看见黑无常没看见白无常了”就在幼娘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影子已经抱住了她,把她往水面推去,再离开水面的一刻,幼娘用最后一点意识喊出了刚才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口的“救……救……救命”。然后就昏了过去。那个救上幼娘的男子先是打量了这女子的衣着,并不像大户人家的丫鬟,应该是附近人家的姑娘,但一想这姑娘还未出阁就殒命于此,那她的家人该多伤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动手把幼娘喝下去的水压了出去,当他发现幼娘的气息渐渐微弱,心里想,女子的名节固然重要,但也比不上她的性命重要。心一横,吸了一口气给幼娘渡了进去,又使劲按幼娘的胸口。幼娘的呼吸总算是正常了下来。这个时候医者也赶了过来,给幼娘诊治。没一会,那位医者回到“公子,这位姑娘只是呛了水,并无性命之忧,水已经吐出来了,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会醒来的。”
刚刚救了幼娘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封为长平侯的徐槿,徐槿是徐家长子,因作战英勇,刚刚十八岁就已经封爵。因未来得及回京,正好他母亲徐夫人要来余杭小住一段时间,他那天正好在河边的码头等着接他母亲。而幼娘经过的那座桥离码头不远,当他听到那边的呼救声,就毫不犹豫的去救人了。徐槿的母亲罗氏在出嫁前曾在余杭生活多年,是当地有名的刺绣师傅。余杭的绣娘没有不知道罗师傅的大名的。徐夫人其实此行余杭的另一件事就是为徐槿找到合适的夫人人选,徐夫人觉得槿儿如今大业已成已经到了要成家的时候。是时候为他挑位夫人了,正好自己也可以把管家职权也交给自己的儿媳。自己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冬青是在巳正时分到的码头,她在码头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徐槿的身影。她心里想,侯爷不是派人来说他巳初时分就到了,如今都巳正了,这么还没见过来。这时,徐夫人的船已经靠岸了,徐暖从船上扶着徐夫人下了船。先问道“冬青姨娘,这么没见我哥过来?”冬青“我也没看见侯爷”徐夫人“冬青,侯爷公务繁忙,我们就先回去了。”正当她们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徐槿才匆匆赶来,连忙向徐夫人“母亲,孩儿有点事耽误了,还请谅解”。徐夫人“槿儿有心了,公务那么忙,还抽空来码头接娘。”而徐暖却直接趴到徐槿身上闻了闻“哥,你身上这么有姑娘家身上的水粉味,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徐暖虽然比徐槿小,但也刚刚过了及笄之年,自然对女孩用的胭脂水粉的味道非常敏感。一旁的冬青和徐夫人也仔细闻了一下,确实也闻到了胭脂水粉的味道。徐夫人说“槿儿,我本以为你忙于公务,没想到你竟然会去那种地方”。徐槿欲哭无泪,他仔细一想,这味道应该是刚才那个姑娘身上的。他只好把刚才看见幼娘落水以及把她救上来的经过说了一遍。徐暖用惊讶的语气说“你不会摸了那姑娘的身子”,徐夫人掐了她一把“别瞎说,这种事关系到姑娘家的清白和名声,可不能乱说。”徐夫人看了看徐槿说“冬青,暖暖我们先去看看那姑娘这么样了,槿儿你先去尽快找到这姑娘的家人,别让人家家里人着急。”
午正时分,涟漪从傅家回家的路上,开始想着幼娘今天的中饭会做什么好吃的,幼娘的手艺不错,今天一定能一饱口福。但当她回到家里,才发现幼娘还没有回来,徐氏问她“幼娘不是和你一块出去的,这么没和你一块回来?”涟漪这才发现不对劲,那幼娘上那去了。按道理说她平时也不喜欢到处乱跑,这么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回来。但是又不能让徐姨娘知道幼娘没和她在一起的事回答到“姨娘,今天罗师傅来余杭了幼娘可能是想向罗师傅请教暂时不回来”涟漪惊呼了一声“不好了,我荷包不见了,娘,姨娘你们先吃饭吧,我出去找一下荷包”她娘佟氏“这丫头大大咧咧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一点不像幼娘那样稳重”。
涟漪沿着幼娘平时走的路,一路找了过去,在河边的空地上她发现了幼娘的帕子,有些湿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她起初只是觉得只是幼娘的帕子掉进水里了。紧接着她又向经常买菜的摊贩问今天有没有见到幼娘,摊贩说辰正的时候幼娘在她这里买过菜。但过了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喊“有人落水了”。正在这时,手里拿着幼娘画像到处打听的徐槿叫住了涟漪,向涟漪问道“姑娘你认识画像里的这个姑娘吗?”涟漪一脸疑惑的看着徐槿手里的画像,心里想这不就是幼娘吗,幼娘出了什么事吗,难道是他把幼娘这么了,涟漪越想越气,气狠狠地对徐槿说“你这个色中饿鬼,登徒子,你把我幼娘姐姐这么了”说完便一拳打在徐槿的身上,好在徐槿从小习武没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这姑娘的手劲比一般姑娘家的手劲要大。连忙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我真没有对她做什么,我只是刚才看见她掉到水里,然后我把她给救上来了,现在我正在找她的家人”涟漪“我这么知道你是救了我姐姐,还是害了我姐姐”,徐槿正要准备解释,看到这边情况的徐暖走了过来,开口说“姑娘这是在怀疑我哥的为人,我哥如果真是那种色中饿鬼,姑娘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涟漪才发现自己刚才误会了这位公子,脸一下就红了,连忙向徐槿道歉“公子,我方才是误会公子了,小女子给公子赔不是了”徐槿“姑娘在下无妨,我还是先带你去见你姐姐吧,她现在就在附近的客栈里休息。”于是涟漪便和徐槿和徐暖回到了客栈。
涟漪虽然应了下来,但藏在袖子里手紧紧握着一把小刀,她心想,如果那人对我图谋不轨,我就用这刀反抗,我杀不了他那我就杀了我自己。一路上涟漪一边走一边还看看有没有被人跟踪。直到他们来到了客栈,徐暖和徐槿直接进了幼娘房间隔壁的房间里,涟漪进了幼娘的房间,看见里面的人惊讶道“夫人你这么在这里”冬青“涟漪你认识这姑娘?”涟漪“回夫人,我和幼娘姐姐岂止是认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冬青“你认识那姑娘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照顾她,我会给你家里带话的”说完便离开了房间。涟漪很担心幼娘的娘会担心,正想喊住夫人,可冬青已经出去了。
等冬青离开房间后,涟漪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幼娘,她的头发已经散开,被随意摆在两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那颜色苍白的吓人,嘴唇上也没有了血色,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幼娘的两只手放在被子的上面。涟漪顿时直觉得自己胸口疼痛难忍,她坐在幼娘的床头前,看着幼娘的样子,紧紧握着幼娘的左手,那只手比起平时摸起来感觉凉凉的,涟漪心里一阵酸楚,自己和幼娘不过分开才两个时辰,幼娘这么就成了这个样子,那她该这么和徐姨娘解释。涟漪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正好滴在幼娘的手心里。感觉到有东西滴在手上的幼娘睁开了眼,一只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涟漪看到后连忙把幼娘扶了起来,把另一个枕头靠在幼娘的后背,幼娘看见哭成了泪人的涟漪,用微弱的声音说“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了。”幼娘一边安慰涟漪一边用自己的右手摸着涟漪的头发。涟漪则拿过了镜子对幼娘说“幼娘你还没事,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鬼样子了,你的脸现在比鬼还白。”就这个时候,涟漪的母亲佟氏推门进来了,当她看到幼娘平安无事的时候,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是放下了。“幼娘你就安心休息吧”实际上是,幼娘的娘徐氏在得知女儿落水的消息吓得直接晕过去了,佟氏把她安顿好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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