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登平知道自己要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一种死得其所的解脱感,战死沙场,不正是一个军人最好的归宿吗?
这一次,他是死在冲锋的路上,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为越人争了一口气,他没有当逃兵,想必大将军一定会善待他的越人兄弟的,只希望,以后逢年过节,兄弟们能记得自己的爹娘,替自己去看看他们。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在一瞬间,和敌人的接触就在下一刻,他已经挥起了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直奔着对面挺槊在前的楚将,就算敌人的长槊刺中自己,他也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里的长刀砍在对方的身上。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绚烂中结束自己,也结束敌人,能够一换一,他不赔。
然而就在下一刻,近在咫尺的敌人骑兵,成排的扑倒在地,他们的战马竟是从敌人的头上踏了过去。
什么情况!?
黄登平自己都不敢相信,难道自己的气势把对方的马都吓死了?
不过下一秒,他便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敌人骑兵的马腿都被砍断了,整整一排!
来不及去问为什么了,就趁着这个机会,他的骑兵已经突进了敌人的阵营当中。
楚人后续的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没想到这种情况,前排的长枪根本没发挥任何作用,没有挡住敌人的骑兵不说,还被人杀了进来,登时大乱。
手拿长枪的楚人骑兵面对贴近身侧的越人短刀,顿时吃了武器上的亏,一个回合之间,便被砍倒了百余骑。
待想要兜转马头的时候,越人步兵已经扑了上来,骑兵没有前冲的优势,陷入步兵当中只有一个结局,死于乱刀之下。
而黄登平冲破了敌人的骑兵阵,根本不回头,反而是加速向对方的步兵冲去。
楚军步兵久经战阵,处乱不惊,前排士兵纷纷挺起长枪,准备刺向骑兵。
又是一道黑影闪过,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楚军步兵手中的长枪,纷纷断为两截。
黄登平才不管是为什么,他觉得这正是天助我也,当下跃马挥刀,大吼一声,冲入敌阵。
此时的陈墨连续发动了两次极限状态下的“洞察”,人已近虚脱的状态,天旋地转,只能单刀驻地,勉强让自己不倒。
偏偏这个时候,楚人发现了他,战场上敌人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什么好说的,当下就有几个刀兵扑了过来。
陈墨只得踉踉跄跄的拼力反击。
幸亏大光头国师教过他刀法,又凭借着“黑铁”的锋利和他的巨力,便是踉跄中,他也能做到一刀一个。
快速的出了几刀,扑过来的刀兵全部倒地,他也脸色苍白,大口的喘着气。
他发现一个问题,精神力消耗过巨,会导致他的体力直线下降。
现在最聪明的做法是远离战场,赶紧撤出去,他已经尽力了,想必黄登平应该死不了了吧。
他连滚带爬的向战场边缘跑。
好巧不巧的是,刚才那个冲锋在前的楚军大将,恰在此时,横槊挡在了他的面前,只是模样有些凄惨,浑身甲胄布满淤泥,头盔也不见了,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你是何人,竟可一瞬间斩断所有枪骑的马腿!楚剑宗?”
陈墨头晕目眩,烦恶欲呕,看见这人,头皮都发麻,现在是想跑都跑不掉了,他在犹豫要不要再发动一次“洞察”,可他有个感觉,以自己目前的情况,要是再进入“洞察”,很有可能就此沉睡,再也醒不过来。
见陈墨不答,楚将哼了一声,“也罢,不重要了,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今天都必须死!”
说完,长槊一挺,直刺陈墨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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