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江溪刚刚把众人震惊了一回,便与墨凉转头离开了孔氏胭脂铺。
此事事关重大,江溪虽然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可若是牵扯上无关人等,到底是不好的。
今日孔砚秋虽并未露面,可该打招呼的必然还是要打招呼的。
经过王月如和江溪这接连打击,孔氏胭脂铺近日来想要有什么顾客上门,也是不可能了,是以那铺子更是直接关了。
伙计毕竟是伙计,他们虽然与孔氏一脉有些情谊,可对江溪毕竟是没有什么交情。
便是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个新来的发疯掌柜,葬送自己和家人的命运,所以大家该散的散,倒也没什么留恋。
好在江溪根据那几个伙计走之前的描述,很快便找到了孔氏一家居住的府邸。
不过令江溪奇怪的是,她虽然早就在心里对孔家的现状有一些不太强盛准备,却没想到,掌握着京城第一胭脂铺的孔家竟然败落到了这种地步。
眼看着面前大门几欲掉落的小院子,江溪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不过对于京城中朝起夕落的商贾士族,墨凉倒是很开的看。
“看来这孔砚秋确实遇到什么麻烦,不过她肯定想不到,你这一来,她原本只是生活上的拮据,现在人头都有可能不保了。”
墨凉说话带着一如既往的故作鄙夷,如今是怎么也改不了了。
“此事确实是我有些过于激进,但你未经他人事,也未必有评判别人的资格。”
江溪对墨凉的语气恍若未闻,今日之事就算是再唐突,可既然是她原本就想做的事,上天又这么好心的给她送上门来,她又为什么要退缩?
她已在京城,依着江家和江落凤如今的势力,这京城之中人来人往,只要她稍一行动,恐怕便对她的身份起怀疑。
若是日后要天天提心吊胆想方设法的躲着江家,倒不如在一开始就痛痛快快地敞开。
“更何况,我既然已经与江家做对,如今站在明面状告江家,做这种全大晋朝都无人敢做的事,不论官府接不接受,都能引起波澜,反而才是最能保护自己的方法。”
江溪说罢,定了定神,终于抬手敲了敲眼前破旧的门。
“你倒是想得简单!若是此事都不用发酵,你就直接被江家捏死,你觉得还能引起什么波澜?!”看着江溪这般不在乎自己的安全,墨凉有些怒。
“这不是有你在?之前我让你先行离开回到大夫人身边,你偏是不去。如今与我绑到一块了,想跑也跑不了了,我一个乡野村妇,江家自然不惧,捏死便捏死了。”
那破锣的门在敲响之后也没什么动静,江溪不免有些疑惑,一边跟墨凉说着话一边有些不定的从门缝往里面瞧了瞧。
“不过如今朝中两派纷争,你一个墨家大公子若是在京城出了什么事,可是会掀起不小的波澜,现在江家表面掌权,实则背地里也心惊胆战,他们不敢动你。”
墨凉以前只知道江溪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乡野村妇,倒是没想到她连朝中局势和自己的身份都能利用上。
正要皱眉,回味起江溪刚才说的话,却又鬼使神差的问了句:“跟你绑一块了?”
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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