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如疾风暴雨。
很快,刀客仰倒在血泊里,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白山沉默地垂首,站在秋雨里,雨水将他拳头上的鲜血冲洗而去,一滴滴落在地上,又在水洼塘里如朱砂渲开。
忽地,他想起了什么,左拳松开,迷魂药纷纷地撒落下来。
“糟了...忘用了...”
“辜负大姐的一片好心了...”
白山眼见着对方还有知觉,便开始审问。
随后,他明白了情况。
一切果然如他所料,这刀客是卢家家主派来试探他的。
不过,这卢家家主比他想的更狠,即便他装作不会武功也不会被放过,而是会被这刀客打成残疾。
而他若会,刀客则依然会打残他,带回去,交给家主,再送官立功。
而既然查明了他会虎魄拳,那他就是隐士会的异端,这若是送了官,那不仅立功,还是大功一件,不过如此一来,无论是他还是白妙婵都会被处以极刑。
至于隐士会是什么,这刀客知道的也不清楚,只说是一个反叛大乾皇朝,亵渎诸天神灵的组织。
白山随手挥刀,解决了刀客,略作搜索,搜得三十文钱,然后左右看看,发现河畔有个破旧麻袋,便取了来,装了刀客,再连同一些石头,扎紧口子,沉尸入河。
他凝视着河面数秒,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因为他居然这么轻松的杀人了。
但他却很快恢复了,因为这虽然是他第一次杀人,但在乱世看多了死亡和屈辱,便担心自己或是重视的亲人也承受这一切,如此,有了执念,杀起人来也没那么抗拒了。
“没办法,外面虽然凶险,可今晚就必须带大姐离开桃花县了。”
白山迅速起身,把现场略作处理,也是亏了下雨,这血迹很快被冲散冲淡。
他抓着乌铁刀快速返回,然后在半路又将刀埋入地下,做了标记。
待到今晚带着大姐撤离时,他再来这儿取刀,一来防身,二来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典当了换点银两。
...
...
暮色时分。
小雨停了。
少年背对着夕阳,背着一捆的柴火站在小屋前,喊了声:“妙妙姐。”
屋内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旋即,门开了,一张娇俏的少女脸庞露出欣喜,那是看到亲人平安归来的欣喜。
少年轻声道::“妙妙姐,我杀人了。”
少女的笑容凝固了,一把将少年拉入了门中,又往外左右看看,这才关紧了门,压低声音带着急音问:“你杀了什么人?”
“卢家派来的人。”
“就早上那事儿?”
“是,也不是。”
“哎呀,什么意思呀?”
“是,说的是这确是早上那事引起的。不是,说的是事情已经不仅仅是早上的事那么简单了...
卢家派人来试我武功,然后他试出了我的拳法是虎魄拳,而虎魄拳好像是什么隐士会的拳术。”
“啊...你怎么会隐士会的虎魄拳?”白妙婵花容失色,她就以为白山天天在外写字,偷听了点武馆的什么拳术,然后自己练的,可没想到却是虎魄拳。
白山道:“我也不知道这虎魄拳是隐士会的专属功法...”
说罢,他又沉默了下来。
知道又怎么样?
不知道又怎么样?
结果还不都一样。
今早卢家来抢人,他能不拦么?
下午在黑风林卢家派人来试探,他若不还手,就会被打成残废,然后大姐被抢走,可能么?
白山道:“妙妙姐,我们逃吧,逃的远远的。那卢家人还留了把乌铁刀,我藏在黑风林,到时候取了可以在路上防身,去了新的县城还能典当了换四五两银子。这些银子足够我们开始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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