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全天都呆在山林里,快要到晚上时,成功带回了一头健壮的雄鹿。
拉到集市宰杀,割下鹿茸,剥掉皮毛硝制。正好可以作为师兄的定亲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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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帮总部。
原本人影幢幢的总部小楼,此时已经变得越发冷清。
不少人都被衙门带走调查,只留下少许完全和藏军械案无关的伙计,留着看护门店。
夜幕时分,一辆黑色马车,慢慢悠悠的从雾气里驶出,缓缓停在米帮小楼门前。
马车只停了一小会,下来了几人后,便很快离开。
那下来的几人,低着头,一身裹着黑衣,匆匆进入小楼。
在二楼内侧的一个小房间内。
吱嘎一下,房间门被打开,三个身披黑披风的人影迅速进房。
最后一人反手关上门,点上油灯。
三人这才纷纷掀开黑披风,露出面孔。
最前面一人,赫然便是米帮帮主邵全护。
她面色平静,轻轻吐了口气。
看着房间里空空落落,被搜查得七零八落的样子,她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这次的事,到底是谁举报的?查出来了么?”一旁另一人沉声道。
那人面容被油灯灯光慢慢照亮,赫然是陈智涵道人。
“不清楚,我送钱的时候试着询问过,县督也不知道是谁。
只知道有人晚上偷了军械,丢到了老二家里,是被栽赃陷害的。”邵全护摇头道。
“那这次还按原计划上么?”陈智涵眉头紧蹙,实际上,他并不如妻子那样决绝。
儿子既然已经死了,再生一个就是,刚开始是伤心,但没必要赌上自己的全部,他可是还想东山再起。
当然,他也清楚,妻子身患重病,儿子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如今儿子没了
“自然要继续。我怀疑此事就是张轩下的手。亦或者是清和宫的其余人。这世道,有的是人,不想看到我们过得好”邵全护淡淡道。
“举报的人以为靠衙门可以搞垮我们。这种想法过于天真,不大像张轩的风格。”第三人出声道。
灯光照亮他面孔,此人,居然正是原本该被抓捕归案的陈鹤!
“举报之人估计压根不知道,我们的军械本就是县衙卖出来的。县督还在里面有抽成,抓抓我们,无非就是为了敲诈更多一笔钱罢了。”陈鹤有些心疼道。
这次为了出来,他可是花了不少银钱。
“不管怎么说,栽赃此人,绝对和张轩老儿脱不得干系。我们只要对其下手,就能一举解决后患!”邵全护平静道。
“先杀张新泰,然后提头去见张轩。我要他也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
“一起动手?”陈鹤问。
“一起动手。定亲后,我让李衡设计机会,一起动手,干掉张新泰后,再去解决张轩。”
“也对,区区一个二品,先弄死了,张轩绝对会气得吐血,到那时更好对付。”陈鹤点头。
“事成之后,我们离开此地,去谭阳。”邵全护都安排好了。
“好!”陈鹤陈智涵兄弟一起点头。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被那县督狠狠敲了一笔后,他们的基业损失太大,留在这里也没多大意义了。
而米帮的人大多不愿意跟着对付清和宫。索性报了仇后,直接离开这鸟地方。
“具体什么时候动手?”陈智涵问。
“明天晚上吧。让他们开心开心。”邵全护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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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
师兄张新泰在城里雇佣了一队乐队,找上一帮子闲汉,抬着一个大箱子礼物,吹吹打打朝着杨红艳家方向去了。
张荣方也在队伍末尾跟随,和师兄的其余几个好友一起,微笑着跟随队伍前进。
不多时。
队伍抵达杨家,嫂子杨红艳梳妆打扮了下,温柔可人,穿戴着大红彩衣,面上遮着薄纱。被抬进花轿里。
师兄张新泰骑上白马,带头朝着县城的另一边走去。
他在那里置办了一套房屋,作为新婚之后的新房。
队伍一路前进,很快来到新房处。
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民众在路边等着。
撒喜钱的大娘端着一个放铜钱的木盆,一手抓出一把铜钱,狠狠往天空一撒。
叮叮当当的铜钱坠地声中,张新泰和杨红艳手牵着手,低着头害羞的跑进新房大门。
大门内,院子里端坐着的,赫然便是张轩老道。
他笑眯眯的坐在太师椅上,身边还有两个张荣方没见过的长者,不是道人,但莫名有股特殊气势。
紧接着,便是上前敬礼,端茶。
这便是华新县这边常见的规矩。
张荣方作为随队亲属,进了新房,开始负责接待前来祝贺的宾客。
礼金记录,安排伙食桌椅,高声唱名,等等事情,都要有人来做。
一直忙到晚上,定亲才收尾做完。
张新泰四处招呼了下赏脸过来的好友邻居,又让杨红艳去了房间先行休息。
自己则准备去看看记录的礼册。
只是他正要穿过院子,去里屋时,却被一人唤住。
“新泰师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人身材圆滚,脸上是和气的胖肉,身上穿着修行弟子常见的道袍白褂,正是城里清和观的观主李衡。
“李衡师兄?可是有事?”张新泰和李衡关系也还行,毕竟自己以后也要在县城里住下,和李衡打好关系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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