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和离书微微发颤。
纸上墨痕未干,显然刚写成,怎么就睡下了呢?
他哪里不知杜鹃是故意这么说?
奴婢传达的都是主子的意思,能这么说,无非是得了温宓的授意。
她不想见他。
魏昀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失态,他的双眼黯然下去,呆呆地望向主屋的窗。
她或许正停在窗前,静静地等着他离开吧。
许久,魏昀的喉咙干痒,张了张嘴,低声说道:“既然睡下了,我便不进去扰她清梦了。不必说我来过。”
杜鹃恭敬地行礼,目送他离开。
又过几日,宫中传来消息:
皇上怀念温宛,将其追封为皇贵妃,同时特意允准温伯安告假三天,以彰显龙恩浩荡。
可事已至此,温伯安说不心寒是假的。
他好端端的三个女儿,两死一生,唯一活着的小女儿,也险些被三公主夺去夫婿!
他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怨天恨地,恨不得替两个女儿去死。
可罪魁祸首却受到庇佑,依旧珠光宝气得意洋洋,永远不会为他的女儿偿命。
饶是如此,皇上也不甚安抚,只是劝他想开:爱卿节哀,人各有命数,不能强求。
命数!命数!难道他的两个女儿就该死、小女儿就该被夺去夫君吗?!
温伯安的心彻底凉透,甚至动起了告老还乡的念头,可刚说出口就被皇帝驳了回去,只允许他告假三天。
温伯安回府,先是看见了夫人,紧接着便看到了她身边的小女儿温宓。
他一惊,“宓儿,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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