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微微叹口气,这样的人如果没有杀手锏的话,是很难对付的。
苏秦三人趋步上前,一齐拱手行礼道,“晚生苏秦张仪荆尚,拜见姜伯父。”
静静地等了几秒。
中年人没有任何回应,自顾自地翻看竹简,手里用一把算筹来回摆动着。
自打苏秦三人见来,他根本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极为淡定地在竹简上记着账。完全视苏秦他们为无物。
张仪一脸尴尬,荆尚则被羞辱得满脸通红,而苏秦脸色不变。一看对方的无形的气场,让他早已在意料之中。
……
姜杏儿和苏秦他们四人八双眼睛,不说话,静静地守在一旁。
大堂内寂静无声。
在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之后,苏秦他们口里的姜伯父才慢慢将笔放下。
他对着天花板伸了个懒腰,接过姜杏儿递过来的一碗加了蜂蜜的米浆,轻轻呷了一口之后,这才看向张仪开口问道:
“张士子,你就把钱凑齐了?”
张仪干笑着尚未开口,姜杏儿抢先说道,“爹,这三位士子从云梦山徒步而来,借马是为了练习骑射,好学之心令女儿感动,所以请爹通融一二。”
“哦,杏儿几时和他们认识?为父怎么不知?”中年人吹了吹浆上的米渣。
“不曾认识,女儿今日才见他们。”
“哦,杏儿,莫非你看中他们中哪一位?所以才替他们说好话?”
“爹!女儿没有!”
姜杏儿的脸顿时红了,跺跺脚愤然道,“他们差多少钱,女儿补上。”
“你来补?你的钱难道不是为父的钱?”中年人冷笑,将茶碗重重放在案几上,里面的浆水溅了出来。
他眯眼看了看张仪三人,目光停留在苏秦脸色,阴阳怪气地问,
“这位士子何许人也?”
“在下苏秦,乃是张仪的同门师弟,今日下山,特向姜伯父借马,还望伯父能慷慨相助,我鬼谷门人感激不……”
中年人挥挥手,打断了他的“不尽”,放下米浆,坐回案几下,继续核对自己的账本,口里哼出一声:
“既然没钱,呵呵,杏儿,送客!”
姜杏儿撇撇嘴,对父亲做了一个我鄙视你的手势,领着苏秦三人走出大堂。
“对不住,杏儿无能,三位见笑了。”
姜杏儿垂着头,一脸羞愧。
“姑娘已经尽力,我等感恩于心。”苏秦三人拱手一齐道。
他们垂头丧气跟着姜杏儿往回走,这时苏秦突然一咬牙,又重新迈步回走,
他今天绝不能空手而归!
自己不是学了鬼谷先生的游说之术吗?何不学以致用?尤其那段有关“钓语”的文字,来日我要钓天下贪权的君王,今日且钓一个贪财的布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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