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将军们吃着底下的人看着,这些自热盒饭装的里面,还有一些是比较大的专门装菜的,荤素搭配,弄一盒正好够一个小队的人共食。
主食就是他们携带的军粮中的干粮。
蒸好的米饭又经过烘干,粒粒分明的,旁边的菜也是提前做好抽干水分烘干的,然后有一个小瓷瓶装着的酱料,加入清水稍带一刻钟,便可以吃了。
这和现代的那种自热米饭是没法比的,毕竟没有保鲜的塑料袋装菜,加水加酱料之后也不那么新鲜。
唯一的好处就是,行军在外不用生火了。
随着一盒盒的自热米饭、自热菜开封,浓郁的香味一阵又一阵飘过来。啃了一个月干硬饼子的灾民都忍不住吞起口水来,然而要去抢,再给十个胆子都不敢。
只想着,等一会儿,看能不能拣这些军爷吃剩下的吃点。
灾民们都到路的另一边坐下了。
安溆看到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手里攥着一个黑疙瘩,一边看着他们一边用唾沫润湿那东西,然后一点点的用仓鼠一般的小牙往下磨。
心酸的滋味一股一股往上冲。
或许这在有的人看来是圣母,但在她不用为吃的发愁时,她的确有过多的同情心去挥洒。
安溆想的更多,她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生产力落后的古代世界,这里的物资不丰富,她只在一开始感受到过。
临河村依山傍水,县里的官员也没有多丧心病狂的,不独能做生意挣钱的她不缺吃喝,村里的一般人家也都不至于饿肚子。
当年最穷的是郑昌盛家,靠着后面的大山,他们家的人也都能混个肚饱。
进城之后,见过要饭花子,然而那些人即便穿的破烂,面黄肌瘦了些,也没有现今这样的。
安溆看了看铁盒里的饭,没有多少胃口,正要叫亲兵把这盒盒饭分开来,给那些灾民一人一勺,再拿些军营特制的干粮过去。就听宗徹吩咐集中坐在东边的副将:“拿些干粮,给他们送去。”
刚才的那桶水,还有半桶,也一同提了过去。
没有菜,干粮就水也足够美味了。
一直到午后这一大堆军爷把营往南去,鲜少饱足的灾民们才从做了一个美梦的感觉中出来。
突然一个人说道:“这么好的军队,也只有北方那位宗督军治下才有的吧。”
听说,那位督军,也出身农家。
“走,咱们加把劲儿,到了北境,便能吃饱肚子了。”这人又高喊一声,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以往听说北境是安稳之地,北营主将治下,没有饿殍,他们还不相信,如今竟吃了一番军粮!
当兵的都这么有良心,何愁不能活?
其他不舍力气说话的人,此时也都燃起对未来的向往。
一个月后,这群灾民抵达北境设置的防线,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被准许入内。
而这时候北营南下平叛之事,已经是口口相传的一件事。
越来越多的灾民从南向北而来。
但这一波灾民最自豪,到一地都要跟别人炫耀,他们在路上就遇到了平叛军,还吃了人家的军粮呢。
在第一次听闻北营军南下的时候,这群灾民就已猜到他们路上遇到的是北营军了。
要不然,哪个军队能有那样的风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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