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抽了一口手中的万宝路香烟后,冲着顾羽微微颔首道:“你是?”
顾羽连忙自我介绍起来:“华叔你好,我是欧阳大叔介绍过来的,我叫顾羽。”
“哦,你就是欧阳说的那位中国来的留学生啊。来,小弟,进去屋子里面说话吧,外面热。”听说眼前这位是欧阳宝锋介绍过来的,华叔那原本警觉的表情顿时放松下来。
“谢谢。”
院子里有个小客厅,小客厅里面都是一些旧南洋风格的老家具,客厅上头有一个老式铜制吊扇在转动,吹来徐徐凉风。
里面还有一台老式黑胶片唱机,正在播放蔡琴的那首经典老歌《被遗忘的时光》。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站在这个客厅,听着这首旧情绵绵的老歌,顾羽感觉就好像仿佛穿越到了老南洋那个旧时光里,进入了电影《花样年华》里面的那种怀旧岁月……
华叔拎起一个咖啡壶问道:“小弟,坐,来一杯Kopi -O可以吗?”
“可以、可以,谢谢华叔。”
华叔口中的Kopi O(咖啡乌)是指黑咖啡的意思。
顾羽到了新加坡之后,才发现咖啡已经几乎深入了新加坡每个人的日常生活。
新加坡咖啡的名字很丰富,有时候连外国人感到有点晕,不过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有逻辑的,大部分离不开马来语的“kopi”(咖啡)两个字,再加、减一些C、O、Kosong,就产生了不同的咖啡种类:
例如:Kopi-gau (厚咖啡-加练奶的浓咖啡),Kopi-poh(薄咖啡-加练奶的稀咖啡),Kopi -C (咖啡加花奶加糖),Kopi-C- Kosong(咖啡加花奶,不加糖),Kopi-O (咖啡只加糖,即黑咖啡)……等等诸如此类。
其中那些后缀里面“Kosong”是马来语“空”之意,“siu”和“gah”是广东话“少”和“加”的发音,其他都是福建话。
那些真正喜欢喝咖啡的新加坡老人一般的最爱是Kopi-O咖啡乌,也就是黑纯咖啡的意思。连马来西亚歌手巫启贤都曾在九十年代用这个咖啡名字来作词、作曲并演唱了一首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曲《Kopi-O》。
“华叔,你这个地方真不错,有室外桃源般感觉!”顾羽坐下来后赞道。
“哎,小弟,此话差异。现在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哪里还会喜欢这种地方,只有像我们这样的老人家才能耐得住寂寞,安心待在这里……”
顾羽来乌敏岛之前,听欧阳大佬简单介绍,当年华叔是与欧阳宝锋一起混在道上的兄弟,曾经打打杀杀、风光无限,也得罪过很多江湖上的大佬。后来,华叔跟欧阳大佬一样,出狱后金盆洗手,干脆回到小时候住的老家乌敏岛,独自过上了乡村甘榜隐居生活。去乌敏岛居住前,华叔把他在市区阿裕尼附近那里的一套组屋出租了,那些租金和退休养老金足够养活他。所以他平时也不要工作,就在岛上过着闲云野鹤般的逍遥日子……
顾羽尴尬地回应道:“呵呵,也是,不过,偶尔来岛上玩玩还是很不错的。”
寒暄几句后,华叔直接切入正题问道:
“小弟,听欧阳说,你想到我这里种植蔬菜?”
“是的,华叔,我有这个想法,想在你这里找块地方先种些萝卜……”
“种萝卜?”华叔眉头一皱,诧异道,“小弟,这萝卜在外面的超市价格很便宜。如果种萝卜,先要买苗和翻土,平时还要拔草、施肥和浇水,要花费不少精力和时间,而且这萝卜的培育期需要2个月左右,你种出来的萝卜成本可能比外面超市卖的要来得高。你来这里种萝卜是打算赚钱还是纯粹来体验一下玩的?”
顾羽笑道:“华叔,我的萝卜品种与外面的普通萝卜不一样,成熟得很快,平时也不太需要拔草、施肥和浇水。麻烦你给我找一块合适的土地就行,我可以付你土地租金。”
“你真的想来这里种萝卜?”华叔看着顾羽眼睛问道。
顾羽认真道:“嗯,华叔,我想试试,这也是我的爱好。就算不赚钱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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