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才说着就起身,见韩令吏欲言又止的踌躇模样,曹秀才眉梢轻挑,当即甩袖走人。
曹木匠迎上去低声:“谈的如何?”
“没必要再谈,死了两个快班衙役,这事儿县里盖不住,我看姓韩的、姓张的自身难保。他现在黔驴技穷,想着狐假虎威做那没本钱的买卖。”
曹秀才边走边说:“我看他魂不守舍,已走投无路了。到了这一步,还想着打死豹子立功,估计还想着把豹皮送到县尊那里请求斡旋。也不想想,若今夜豹子再咬死一两个人,他岂有翻身之理?”
他换一口气,又劝:“堂兄,这窝豹子凶狠,想必范先生回来后,也会酌情处理,从轻发落。”
曹秀才回头看一眼还在袅袅冒烟的莲花寺废墟,这地方算是废了,豹子一日不打死,就没人敢来这里落脚、发展。
这么偏僻的地方,全靠一口疗养温泉撑着。
莲花寺的香客多是来泡温泉的,是来养生的,不是来与豹子为伍的。
没了香客财源,莲花寺重新建立后,也得饿死。
赵良臣则在废墟中左右探查,眉头紧皱……长这么大,第一次见闻猛兽冲击山野古刹,而且还意外失火,几乎把一切建筑烧成白地。
而且……感应不到此处灵域,即便灵域残破,这才过去不到一天时间,也应该是有痕迹的。
可偏偏没了一点一丝的痕迹,仿佛这里就从未开辟、建立过灵域。
更为离奇的是,死亡的衙役、和尚都不见了阴魂。
按常理来说,阴魂会沉在尸体周围的地下,随着尸体移动而移动,直到下土安葬、开辟冥宅后迁居其中。
随着曹秀才、曹木匠离去,土门村青壮纷纷收拾行装,背着背篓跟着出谷、下山,远不是张捕头能劝阻的。
不论他许诺什么,土门村里的青壮不见兔子不撒鹰,陆续散去。
他拦到抱犊寨这帮少年面前,沉着脸:“此处距离你抱犊寨最近,寨中军民理应协助本捕头处理案情。这是法理规矩,你们责任在身不可逃脱;论人情,这莲花寺是你抱犊寨邻居,鹿泉谷又是你抱犊寨打柴之地,不除掉此地豹群,今日莲花寺之事,明日就会发生在你抱犊寨各家。”
周二郎身后的五郎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弩具,张捕头还不知,放缓神情,温和说:“本捕头也知此地豹群凶顽,也不指望你抱犊寨能捕杀此兽。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随同军士守住五具尸首,待明日县里仵作查验后,我自会放尔等回去。”
周二郎拱拱手:“张捕头,为何不调军士来此?”
张捕头苦笑:“营兵调遣哪是轻易的,这得县尊开具文书,兵备正使签发,监军用印后才能调拨。就连这里的一队营兵也是以外出巡查的名头出来的,你们若走,这队营兵也不会留。这样的话,五具尸首必落兽口,到时县里追究,我落不得好,你抱犊寨也在责难逃。”
周二郎摇头:“不是咱不给张捕头面子,这里都是张家佃农、雇工,若张老爷同意,我等就留下守夜。”
张捕头连连笑说:“那你们先等一个时辰,我就这去与协调此事。”
“好,那我们加固营地,张捕头只要拿来张老爷手书,我们就留着守夜。只是守夜,若豹子出来觅食,我等可不负责捕杀之事。”
周二郎说罢看向周七:“七郎,带着你的人跟张捕头去寨里,把这儿的事情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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