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南岸,神机营左翼炮兵已然崩溃,他们的火炮、佩刀面对蜂拥而来的犬力士时显得毫无用处。
炮兵又普遍无甲,犬力士如狼一样配合扑咬、追逐、驱赶、扑杀,再有意识的驱赶,制造惶恐、混乱,再扑杀、撕咬。
就在诸多犬力士势不可挡时,二十六岁的桂王大步如飞越过浮桥,手提火蛇缠绕的秀霸剑冲入众犬之中,挥剑斩击,秀霸剑牵动灵力,火蛇吞吐三四丈,仿佛挥舞一条赤红彩带。
火光剑气纵横,不仅犬力士伤亡惨重,也引燃了许多地上神机营炮兵丢弃的火药葫芦,又或者火药桶被引燃殉爆。
光火爆鸣之中,气浪冲击掀飞许多犬力士,伤而未死的许多炮兵被活活烧死、震死。
桂王也不好受,一堆火药桶殉爆后将他掀飞,头晕脑胀一时爬不起。
远处犬力士纷纷朝他扑来,上空正与曹时聘所部水神厮杀的天官当即降在地上将桂王团团守护。
一队队天兵拦截犬力士,双方真灵碰撞,天兵形体受犬力士血气蒸煮一个接着一个破碎,运气不好的天兵真灵也被冲碎。而犬力士凝结的阴魂虽然意识纯粹十分坚锐,但也经受不住十几员,几十员天兵的舍命冲击,因而前排犬力士的阴魂接连破碎。
阴魂破碎,周七赐下的位格也就失去了寄托,顷刻间犬力士恢复本性,呜呜叫着逃离战场。
残存犬力士都来扑咬桂王,为守护桂王,约三万余天兵形体破碎真灵受损,才把这批犬力士拼光。
“祖宗庇佑!祖宗庇佑!”
这时候桂王的卫队才跟上来,只有百余人,不是锦衣校尉出身就是亲信宦官。
老宦官单膝跪在桂王身边,嘴上念叨着祖宗庇佑,手里银水壶打湿手绢擦拭桂王被熏黑的面庞,心疼不已。
周七元神凌空,见此处异象,当即举手挥下,南面潜伏的鹰力士振翅升空,拖着圆锥生铁炮弹越过河阳镇、战场,朝南岸边上的桂王冲去。
桂王上空,大朱天庭的天兵正在碾压逆流而上的太平龙王曹时聘部水神部伍。
此刻见鹰力士杀来,只能持续不断分兵来阻,采用对耗的方式冲碎鹰力士阴魂。
阴魂破碎,鹰力士只剩下本能,丢弃拖挂的铁弹当即就逃离战场,四散而去。
铁弹纷纷扬扬落在桂王身边,可怜他朝夕相处的卫队,顿时死伤狼藉。
纵然如此,这些宦官、锦衣校尉充任的卫队还是紧紧守护在桂王身侧,反而越是距离桂王近的人就越安全。
七百余鹰力士没能击杀桂王,反倒尽数拼光阴魂逃离战场,但也耗掉两万余天兵。
率先溃退的京营参将王朴已退回南岸边上,背后是北岸磨刀霍霍督战的大同总兵高第,旁边是悠悠转醒的桂王,头顶是密密麻麻扑来丢弃铁弹又四散逃亡的群鹰。
这仗还怎么打?
他一边喝令部伍纠集溃退下来的败兵,一边观察北岸左翼溃兵状况。
大同巡抚标营的那帮杀千刀的混蛋此时就站在北岸,挥动刀枪威逼率先渡河的神机营炮兵,炮兵不敢上岸吃刀子,又不愿向南重返战场,僵持在一起。
只要神机营炮兵能打开一条活路,王朴也乐得被败兵裹挟着撤离。
就见大同巡抚高第领着百余亲卫上前,驻马岸边,纷纷取出燧发短铳瞄向浮桥上聚集的神机营炮兵。
“打!”
王朴远远望着,见高第似乎开口说了这么个字,随后浮桥上的神机营炮兵就被一轮弹雨打中。
似乎察觉高第朝自己望来,王朴回头振臂:“儿郎们今退亦死,进尚有活路,死国可乎!”
他在南岸纠集败兵重返战场,裹挟着即将溃退的各部不得不重返一线。
大家都是相互观望着,仿佛吃鲜美河豚,都在等第一个人动筷子。
神机营炮兵可都是京营各军中最精贵的,哪个家里没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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